听到脚步声,尤娜猛然惊醒,转过头来,眼中蕴含着那深深的眷恋还没有藏起。微微合上眼,再度睁开,尤娜的眼神已经恢复了原样,将那一抹眷恋深深的埋到了最深处。

安妮雅装作没发现,缓缓走过去,对着尤娜柔柔的一笑,尽量以随意的口吻问:“尤娜到这里来做什么?”

“没什么。”声音依旧平平,看不出与之前那眼中蕴含着浓郁的眷恋的少女是同一个人。

安妮雅耸肩:“那我们一起回去吧。”

尤娜直直的看着安妮雅,安妮雅笑眯眯的回望。

“……好。”

“臭小子,小心点!弄坏了主人的花,看我怎么收拾你!”

一行四人顺着花园向前走着,远远的就听见一声响亮的大嗓门。

只见一个中年的妇女穿着件粗布衣裳,手上裤脚都沾满了泥土,却是府里专门侍弄花草的花匠。

此时,她正虎着脸看着面前一个瘦小的小男孩,小男孩一脸委屈的低着头,可怜兮兮的拿眼睛瞟着母亲,而他脚旁还有一朵被拦腰踩断,奄奄一息的小花。

看样子,是这孩子踩坏了一朵花,被母亲给骂了。

花园里的花都是属于城主的,虽然这朵花只是普通的用来点缀的小花,但是踩坏了,花匠夫妇依旧会被罚。

“妈妈……”耳边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安妮飞快的从尤娜眼中略去。

安妮雅也叹了口气,乡愁突然掠上心头:“我也想家了。”

“尤娜的妈妈是什么样的?”

听见安妮雅的问话,尤娜下意识的拧头,却硬生生的停下,转了回来:“……不知道,我没见过她。”

……尤娜转头的方向,是高塔的方向。安妮雅闭眼掩去那一抹深思,转而幽幽的说:“我妈妈也是个大嗓门,每天说话都是用吼的;喜欢看三流爱情剧,一边看电视一边绣十字绣;一看到我就要我好好学习,好好练笛子;敢反驳拎着扫把棍就追的我满房间的跑。每天都跟我说别人家的孩子怎么怎么好,让我好好学,可是我每次考级考过了她都会把证书小心的收好藏在柜子里……”

说着安妮雅深深的叹了口气:“……我想家了。”

“想家?想家就回去看看呗。”丹尼尔说。

安妮雅哀怨的看着他,能回去我早就回去了!

“丹尼尔的妈妈是什么样的?”

丹尼尔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我妈……就那样呗。”

“那样是哪样?”安妮雅不满。

“就是那样咯!”丹尼尔死活不说。

“切,搞得好像我多想知道似的。”安妮雅撇嘴。

丹尼尔耸肩,转头过去,摸了摸鼻头。

几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花匠训儿子训到一半突然发现了四人。原本踩坏一朵花也没什么,可偏巧却被人给看到了,看到的人还是连城主家小姐都要巴结的神眷者,花匠当即一脸惊慌,颤巍巍的俯身屈膝求饶。

呃……安妮雅摸摸鼻子,她可不是故意。

“仁慈的大人,请原谅我这一回吧,我感激您一辈子!”花匠将头深深的埋了下去。

花匠的小儿子看着母亲,哇的一下就哭了。被母亲急的啪的一下打在了后脑勺上,小男孩当即闭了嘴,抽抽搭搭小声的哭着。

安妮雅嘴角微抽,只觉得自己是霸占了喜儿的黄世仁。

缓缓走上前去,在花匠惊疑不定的眼神中缓缓蹲了下来,稍微渡了一抹恢复性神恩给那株被踩断的小花。

神眷者虽然没有令植物瞬间复原的能力,但是加快生长、增强生命力的能力还是有的。小花原本断裂的地方已经不能再恢复原样了,但是根茎还完好,眼瞧着完好的茎叶似乎微微直起了腰。

“以后小心点啊,别欺负小花了。”安妮雅笑笑,语调柔和的说。

小男孩裂开嘴,露出缺了门牙的牙齿:“谢谢姐姐。”

拍拍手,安妮雅转身回到大家中间,带头向卧室走去:“好了,我们回去吧。”

“安妮雅。”

“嗯?”

“三流爱情剧是什么?十字绣又是什么?你们家的独门绣法?考级……又是什么?”

“呃……”

……

“安妮雅大师。”菲碧满脸羞涩的看着安妮雅。

“什……什么事?”艾玛,菲碧的眼神毛毛的好恐怖,她不会对我有想法吧!

“明天霍尔家的曼蒂十八岁成年,邀请我们过去参加晚会,安妮雅大师您去不去?”

“这样啊,不麻烦的话就去吧。”姑娘,人家小姑娘成年礼,你为什么会一脸的娇羞?

“不麻烦不麻烦。”菲碧双颊通红的连连摇头,两只眼睛亮晶晶的。

话说除了一些实权在握的人,有八成的贵族都是属于闲得发慌型,为了打发时间,最多的便是以各种名义举办各种宴会。

不过最近城外那一群一群的血腥鸟,城里众人是能不出门就不出门,更别说参加宴会了!

原本安妮雅到来,城主按理是该举办个宴会,请城里的贵族们来,让安妮雅见上一见,留个眼缘,可由于血腥鸟的事,宴会没有举办,城主还在担心安妮雅不满。还好安妮雅对这种事没什么概念,就算有,她也没兴趣参加宴会。

不过成年的确是大事,即便众人头顶上都有血腥鸟虎视眈眈,成年礼还是必须举办的。

有人邀请她,安妮雅也不会拒绝,总要给别人些面子,安妮雅可不想给别人留下什么孤傲的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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