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逸直接扑到了她的身上,头在她怀里乱拱:“老婆……你是不是想我了,没有办法,这应酬推不掉。”
一身的酒气。
“老公,我是想你了,可是我没有怪你……”
她手抚着他的头发,他头发很浓密,相对于到于这个岁数就有些秃顶的同龄人,他这绝对可以值得骄傲了,他经常得意地拍着后腰,说他这是肾好!
他肾好不好,她最知道。
“老婆……”他的手开始不老实起来,上下左右的一阵的划拉,肖木子按住了他的手,“老公,有件事情我得问问你……”
“什么事情?”他手被按上,嘴还不闲着。
肖木子也不急也不恼,仍旧细声慢语:“你在外面养没养女人?”
“没有……当然没有!”华逸一下子坐直了,双眼圆睁,全是嗔怪,“你在想什么呢?是不是又在想那个客服?我不是解释了吗?通话你也听过了……”
“或者,有女人在养你?”
“……老婆,你别这样阴阳怪气的,今天怎么了?大半夜的不睡觉,又瞎琢磨什么呢?我除了你,没有任何女人,不管你听到什么,看到什么,你相信我就是了……这样,如果我对你有二心,我就净身出户。”
“好啊,那你签了吧。”肖木子从身后拿出一页纸,递给了他,“我们一人一份,谁也不吃亏。”
华逸接过来,笑着念:“出轨净身出户协议书……老婆,你搞什么,我好困呀,今天那个金胖子硬逼我喝了十瓶,才签合同,现在我看你都双影儿,老婆,我们觉觉好不好?等明天再说……”
他又开始在她身上耍赖,以往这招很好用,她一会儿就被美男计弄得晕头转向,可是今天心里烧着一盆火似的,早春的天气,她穿着那差不多也遮不了什么的睡衣,还觉得烧的慌,所以按下了他的手,笑得嘴都僵了:“马上结婚纪念日了,这是我今年的创意,算我们送给对方的礼物好不好?”
说到这里,肖木子心里酸的慌,她其实不必这样掉价,她有他的自尊,便是他养了女人又如何?难道她会卑躬屈膝的求他回来?
可是七年了,她已经习惯了他的一切,今天晚上,坐在黑暗里,她问过自己,如果他是真的出轨,她会怎么做?
她问了自己五个小时,楞是没问出答案!
直到这一刻,她在想,那个‘朱砂痣’应该只是他的一个客户,那张照片并不是艳照,或许说明不了什么,毕竟他的工作性质就是接触各类的人,心里想着怎么掏人家的钱包,但是相处起来还得像对待跟他一起光屁股或者看他光屁股长大的亲人一样。
总之,直到现在这一刻,她还愿意相信他。
如果他真的去签这张协议书,她会马上抢过来的,然后撕碎他,并将他扑倒拿下,他没签,也没拒绝,而是趔趄地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向卫生间,然后便是一阵的干呕,他每每喝多都是如此,她心疼了一下,将协议扔到一边:去他的,法律还疑罪从无呢,他是她的男人!
她的信任不给他,还给谁?
她走进卫生间,给他捶背,他道:“老婆,你进屋吧,不要看这些……”
他知道她嫌脏,所以脏活都是他包了,通厕所弄下水道什么的,不但不让她上手,连看都不让看,说怕她心里存了阴影。
躺在柔软的被子里,她那颗准备战斗的心慢慢地平静了下来,也变柔软了,背后悉悉索索,他躺了下来,打了一个呵欠,呢喃了一句什么,从身后把她圈在了怀里,七年来,他们一直这样睡,在他的怀里,她就象吃了安眠药一样,很快入睡,今天有点不一样,她翻身,伏在他的胸前,他换了睡衣,没有酒味,她又拱了拱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他的呼吸缓缓地打在她的鼻翼,痒痒的,有阵阵清新的薄荷香气,那是牙膏的味道。
她喜欢这味道……等等,怎么没有酒气?呼吸中只有淡淡的薄荷清香,就象是刚从薄荷园里打了个滚出来,一点儿的酒气都没有!
那么,刚才的酒气哪来的?
刚才他进屋时那冲天的酒味,好像至少喝了十瓶,十瓶!就是刷十次牙也不可能祛掉,那是从胃里从汗毛孔里都会往出溢的酒味,现在竟然一点儿也没有?那么浓的酒气,难道只是衣服上的?
他是在装醉?!
想是他真的累了,黑暗中很快传来了鼾声,肖木子却心如被煎,又细细地闻,怎么也闻不到酒气,她终于坐了起来,身后的男子咕哝了一句,翻个身又睡着了,窗外,街灯透纱而入的光昏黄如猫儿眼,肖木子觉得喝了十瓶的那个人是自己!
她下了地,卫生间里是他刚换下来的衣物,衣裤上的酒味还挺大,她丢到了一边,却当地一下,她翻看口袋,是手机。
她心跳开始加速,注定当不了贼的人,她就上一次调皮了一把,赶时髦玩个愚人节,结果弄成了‘万圣节’!
她飞快地关上了卫生间的门,她其实很少动他的手机,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她才懒得查他的电话呢,除非有不明短信,微信什么,之前有过一次,那是一年前,有一个女的中午给他发短信,说他胃不好,让他按时吃饭,她当时也没在意,因为认识那个女的,是他同事的朋友,偶尔聚会也见过,有家有孩子的,见面还嫂子嫂子的叫,所以还算熟。
她问他,他说,就是关心一下。
她说,那个女人为什么这么关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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