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袁紫烟!
萧皇后的双眼几乎要冒出火来,袁紫烟真是小人!昨日与皇帝说话时,并没有避讳她,想必是监国的事情也被她听了去。
都说袁紫烟与赵王杲儿亲近,虽然对于萧皇后而言,哪个儿子当皇帝她都是受益者,但也绝对不允许受到小人的摆布!
“母后,这个袁紫烟难道生出了三头六臂,竟然可以左右父皇?”杨暕气不过的说道。
“只怪母后昨日与你父皇说话,不该没有防备袁紫烟。”萧皇后叹息道。
“那袁紫烟昨日可曾对孩儿监国提出异议?”
“并没有,低眉顺目,并未看出任何不轨之心。”
“哼,母亲,如此可看出,袁紫烟本就是个小人!表面一套,背地一套,而且很明显,她是希望三弟将来继承皇位的!”杨暕恼道。
“这袁紫烟与宫中皇子无亲无故,与那杲儿也无非是雁门之行走动亲密一些,何以如此反对你而欲立杲儿?”萧皇后有些不明白。
“母后,您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三弟才几岁的年纪,且还是个没主见的,正好被人利用。袁紫烟野心勃勃,先是随父皇上朝,后又妄谈朝政,母后只道她年轻,试想历朝历代又有几个女子能有她这般手腕。即便是皇祖母,那也从未当庭忤逆过皇祖父。哼,依我看,将来如果杲儿对其言听计从,袁紫烟奸计得逞,恐怕这大隋离亡国便不远了!”
“暕儿说话小心!”萧皇后连忙警惕的让心莲前去查看,以防身边有谁的眼线,被抓住了把柄。
“母后,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小心的!杲儿本就不是母后所生,且其年龄尚小,早晚被袁紫烟所控制!大哥去后,这太子之位一直空缺,说明父皇举棋不定,难以取舍。母后早些年得宠,还能替孩儿说上几句话,可是如今,哎!”
杨暕斜眼看了萧皇后一眼,这种话不用说下去,大家心知肚明。萧皇后的脸色十分难看,半天没吱声,许久才狠声道:“本宫一直并未小瞧袁紫烟,却总也未曾料到,她竟敢插手立储大事!”
“母后,这个时候可不能心慈手软啊!”杨暕趁机说道。
“暕儿,母后视杲儿为己出,杲儿也视你为亲兄长,你俩谁做皇太子,母后心中并无太大不甘。”萧皇后如实说道,随即叹了口气,“近些日子,母后常觉得身心疲惫,实在不想再跟人无休止的争斗下去。”
“母后,人心隔肚皮,杲儿现在年纪小,又依附于母后,等长大成人,难免不会听人谈起他生母之死,届时定然翻脸,哪里还有母后和兄长!”杨暕口不择言。
“放肆!”萧皇后一声怒吼,呵斥道:“那萧嫔死于失心疯,宫中上下无人不知,与本宫有何干系。暕儿,你遇事便着慌,此番混话若是让你父皇听到不知又要怎样恼你,即便是让宫中嘴长的人听去,也将大祸临头!母后自幼便教导你,与人和善,处变不惊,可你,哼,真是太让母后失望了!”
杨暕吓坏了,连忙噗通跪地上,自己母亲毕竟是个女人,难免有妇人之仁,那杨杲又是个小人精,如此下去,太子之位只怕是永无机会。
“母后息怒,孩儿词不达意。宫中人心险恶,孩儿也是怕有人借机挑唆杲儿,引起误会。母后,孩儿可只有您这一个依靠,母后,您可不能不管孩儿啊!”杨暕说着说着竟然就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还替自己狡辩:“母后,自古都是儿子孝顺母亲,养子尽孝的又有几个?若是杲儿登基成为皇帝,孩儿又当如何自处,每日向他三拜九叩也就罢了,只怕是一个疏忽,便会丢了性命。呜呜,母后啊,呜呜……”
萧皇后十分心烦,看见他急功近利的模样更是恼火,但是杨暕的话不无道理,血浓于水,杲儿现在还算是乖巧,但毕竟人是会变的,将来怎样,又有谁能打包票呢?
“母后……”
“够了,你且回吧,容母后再想想。”萧皇后极度疲惫的冲着杨暕摆摆手,示意他退下。
杨暕没有得到理想答复,赖着不想走,但又怕母后责罚不得不起身,拱手告退,磨磨唧唧的退到门口,突然又折返回来,眼中露出一丝凶光,低声道:“母后,一不做二不休,不如将袁紫烟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萧皇后身体一震,惊讶的瞪大眼睛:“暕儿,你可知自己在说些什么!”
“母后!”杨暕斩钉截铁的说道:“与其窝窝囊囊,担惊受怕的受人胁迫,不如主动反击,替自己争取机会!”
“可是那袁紫烟身怀绝技,能平地升空,谁又能奈之何!”
萧皇后这话里的意思,显然是支持的,杨暕吃了颗定心丸,冷哼道:“母后无忧,此事我亦听闻,无非是江湖术士的障眼法而已,亦或者是某种轻功,用来蒙骗钱财,实则并无特别之处。我观那袁紫烟肉眼凡胎,且易喜易怒,并无太深伎俩,稍加用心,杀她便会易如反掌。而我等所做,只要能不让父皇起疑便可。”
萧皇后又是一通沉默,杨暕头脑清晰,这些话一气呵成,“暕儿,你如实告知母后,你是否有此心久矣?”
“母后,孩儿不敢隐瞒,自从父皇上次回宫之后,杲儿便不再与我亲近。我偶尔用亲情试探,杲儿躲躲闪闪,言辞闪烁,小小年纪还出言不逊,不是袁紫烟所教,又是何人?”杨暕的谎越撒越大,其实杨杲向来对他毕恭毕敬,从未有不尊之举。
萧皇后听到却是心惊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