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萧皇后打断杨广的话,说道:“袁紫烟封为太史令已令后廷议论纷纷,接着陛下又要册立贵妃,只怕是那几位身世不俗的妃子心中不服。陛下,臣妾阻挠并非是出于嫉妒之心,而是不想因后廷女子干扰朝堂。”
杨广微微皱了皱眉头,萧皇后的口气较之从前强硬许多,除了年纪增长的关系,只怕作为女人内心多有不平。
于是杨广点头道:“皇后思虑周到,此事容后再议。”
等杨广离开,心莲不解的问道:“娘娘,您不是一直希望这些得势女子张狂些吗,为何现在却要压制一番?”
萧皇后嘴角露出一抹阴险的笑容,望着杨广的背影,说道:“本宫顶撞陛下,无非是被他误以为女人多嫉,而若是太过顺从他的意思,只怕要让陛下生疑,将来扯出事端来。”
“娘娘高见,奴婢得学一辈子才难能学到这些本事的十分之一呢。”心莲恭维的说了一句。
萧皇后听到后并不觉得很开心,幽幽道:“本宫倒希望自己从来不会这些心计,还是原来天真无邪的萧美娘。”
后来周珊珊也听说了陛下为她争取贵妃称号一事,感动不已,乖巧的趴伏在杨广的膝盖上,含泪说自己只求能常守陛下身侧,不求任何名分。
所以,杨广最后一年的时光,多半都是在周珊珊的陪伴之下度过,两人出则同双,入则成对,周珊珊艳冠后廷,羡煞旁人。
不过周珊珊一改往昔作风,人变得十分谦卑低调,还是发自内心的那一种。而且想问题比袁紫烟都还周到,时常送些物品给同是洛阳来的楚灵儿。
楚灵儿虽然又长大了一岁,但性格上还是个孩子,并不像宫中其他女子一样,费尽心思往龙床上钻。
周珊珊和袁紫烟的关系匪浅,甚至爱屋及乌,送给袁紫烟的丫鬟雨竹好多布匹,玉器挂件之类。
这天,心里藏着无数问号的雨竹又来了,皱着小眉头问道:“小姐,这个周珊珊到底是想干什么,宫里但凡能送礼的,她都送了。”
“也别把人都想得那么坏,也许她真的是悔过了呢。”袁紫烟不以为然。
“小姐,无论如何,你也要多加提防她。狼行千里终是吃肉,狗行万里还是吃屎,周珊珊那么坏,害了那么多人,怎么可能会一下子改好了呢?”
袁紫烟不由停下自己手中的工作,不由陷入了深思,确实如此,周珊珊龙舟游湖之后变化巨大,甚至都可以用脱胎换骨来形容。
“对吧,小姐?我这么说了以后,你也对她怀疑了吧?”雨竹得意的问道。
“雨竹,这样吧,我这个司天监只有我这么一个光杆司令,你先来我这里打工。”
“什么叫打工?”
“就是做我的跟班?我呢,到时候会发给你一个腰牌,宫中可以自由行走。”
“太好了!”雨竹一脸兴奋,又问道:“那么我平日都做些什么呢?观星宿天文,还是什么?”
切,袁紫烟哭笑不得,这个雨竹只能算是认识字,勉强摆脱文盲,但是也没到了占星问卜的地步,于是好笑道:“这些啊以后慢慢再来,眼下呢,你还是先帮我做点杂事儿。”
“嘻嘻,小姐,刚才我就那么随口乱说的。我就能能做些什么?”雨竹满眼全是小星星,这样子倒也呆萌呆萌的。
“附耳过来。”袁紫烟故作神秘的冲着雨竹招招手。
雨竹连忙乐颠的凑过来,支愣着耳朵听,可是听完之后就没那么乐呵了,不满的嘟囔道:“小姐,我就干这差事啊,这,这也显得太不重要了嘛!”
“雨竹,在咱们司天监,事无巨细,只有从基层做好,将来才能堪当重任。”袁紫烟一脸严肃的说道。
“可是,这跟咱们司天监的工作也没有瓜葛嘛!”
雨竹还是有些不情愿,但看袁紫烟不容分说的样子,也只得作罢。不过很快,雨竹又开始高兴起来,因为她终于可以又和小姐朝夕相处了,管它什么工作呢,只要能为小姐尽心尽力就行啦。
那么,袁紫烟究竟给雨竹分配了什么工作呢?其实说小也不小,那就是密切关注周珊珊的动向。
袁紫烟可以感受的到,周珊珊已经真的少了许多之前的锐气,好似也从阴影之中走了出来,每天与杨广恩爱无比的样子。
但是,袁紫烟总感觉一种莫名的担忧,龙舟之上就敢侵犯皇帝的女人,而且还是女儿身的周珊珊,这胆子也太过大了一些,如果不是傻二愣子,那就一定是心怀不轨之心的乱臣贼子。
周珊珊只说那人已经死了,就是不肯说出他的名字,而袁紫烟把那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在心中过了一个遍,还真就想起一件事情,那就是周珊珊曾莫名其妙的问匪首是哪只手被咬了。
难道此事还跟那个匪首有什么关系不成?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不只是周珊珊一个人的安全问题了,这人藏在暗处,也许随时都可以对杨广下手,这是袁紫烟绝对不愿意看到的。
杨广的寿命已经越来越短,用药程度到了不需要刻意控制的地步,外人看到的荣光焕发,其实杨广五脏六腑都到了衰弱的地步。
而且,负责杨广身体健康的御医也被杨广下了死命令,每日只报平安,若是多讲一个字,那便是诛杀九族的下场。
哎,袁紫烟并不奢望自己能改变隋朝历史,但求能让杨广寿终正寝,不要承受太多苦难。
“紫烟,朕打算在西南之位为你设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