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大人高见!”裴矩适时迎合了一句,众臣也都齐齐附和。
杨广很是不满意这样的结果,但还是宣布退朝,此事容后再议。
退朝之后,杨广带着几分不满的口吻说道:“紫烟,既然袁天师不在家,你为何又一口断定此行不可?”
“大哥,其实我还不是考虑你的身体嘛!”袁紫烟苦着脸说道:“不管吉凶,您这身体都经不起大折腾,前往江都,浩浩荡荡那得多少人,光船就得上万艘,走走停停,没个半年时间都难以到达。万一路上的缺了药,或者少了御医,再不就是水土不服,加重病情,实在是没有太多好处啊!”
哎,杨广不由停下脚步,指指不远处的亭子,“你我去那里坐坐吧。”
袁紫烟顺势望去,正是他和杨广初次相识的凉亭,点点头,跟着走了过去。杨广还头,不由轻轻吟诵了几句:“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明月何时常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大哥,好记性!”袁紫烟不由竖了竖大拇指。
杨广微微一笑:“如此佳句,令人回味,怎会有忘?一句古难全,不知让多少人黯然神伤啊。”
袁紫烟没说话,杨广看了她一眼,又说道:“紫烟,你还年轻,有大把的时光可以度过,怎会理解一个将死之人的急迫!”
“大哥,正因为如此,你才应该安安稳稳的留在宫中,不能随便出去乱跑。”袁紫烟提醒道。
“人生在世,终难逃脱一个死,朕已下定决心立杲儿为太子,若是江山不稳固,他年纪尚小,怎能经得起如此大风大浪。”杨广叹息道。
“大哥,那杨暕又该怎么办?杲儿仁善,废长立幼向来是皇室大忌,难免腥风血雨。”袁紫烟叹息道。
“此行朕会将两位皇子都带上,然后将暕儿留在江都,朕从江都返回东都之日,即刻便会册立杲儿为太子,暕儿鞭长莫及,即便有所怨言,但天高路远,只怕他也只能善罢甘休。假若是意图谋反,杲儿有张须陀等人保护,必然无忧。”杨广一口气说道,这些都是军国机密,看来他早就想好了的。
杨暕不适合当皇帝这是眼见的事情,原来杨广之所以前往江都,竟然是想替小儿子铺平道路。袁紫烟对此不置可否,因为杨广此去江都,是永远不会再回到东都或者是大兴宫了。
“大哥,你的心思我都听明白了,但是也许办法并非只有一个,不见得非得去那么远的地方。”袁紫烟耐心劝说道。
“哎,杲儿太过年幼,朕驾崩之日,他也无非十二岁,只要能压住暕儿三两年,杲儿业已长大成人,那么相信大隋必定会迎来盛世辉煌!”杨广口气激动的说道,在他眼里,实在是太过喜爱这个小儿子,聪慧仁孝,而且机敏过人,十岁孩子都要赶上十五岁孩子的本事,只要拖延上几年,杨广坚信一点,杨杲必定会以他过人的才智,带领大隋臣民走上富强的大道。
袁紫烟也相信这一点,但是,谁都抗不过命运,杨杲的才华也将被历史洪流所淹没,了无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