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杲感人肺腑的话语让萧皇后完全崩溃,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杨杲急忙爬过去,用自己的小手帮萧皇后擦拭眼泪。
而杨杲自己也是泪水直流,混合着嘴角的鲜血不停往下淌。萧皇后慌忙掏出帕子替杨杲止血,呵斥道:“杲儿如何这么不小心,疼煞母后了!”
“皇后,你竟敢以死相逼!”震惊之余的杨广脸上充满威严的说道,萧皇后并未答话,只是抱着杨杲不放。
“哼,此事以后不许再提。皇后,还是那句话,两个儿子你到底选哪一个陪伴你,如再寻思,朕杀你全族!”杨广毫不留情面的说道。
心灰意冷的萧皇后也逐渐冷静下来,看着怀中这张乖巧又酷似死去长子模样的杨杲,幽幽道:“暕儿已长大成人,臣妾只要杲儿常伴身旁。”
“杲儿愿意永远陪伴母后!”杨杲好似松了口气,唯恐萧皇后不选他似的,孩子气的扑在萧皇后怀中,小脸露出幸福的模样。
这对母子相拥着离开,杨广也吩咐人等将玉妃送回去,照例服用了药丸,杨广总算是恢复了些精神,但是手一直在胸口捂着,应该还在为张须陀的死伤心后悔。
“紫烟,为何不问朕缘何对皇后如此凶狠?”良久,杨广打破沉寂问道。
“因为她是你最信任的人。”袁紫烟说道。
“为何这样说?”
“大哥,你晕倒这些日子,御医们总会凑到一起窃窃私语,还去密会了皇后,也许你的病情已经瞒不住了。”袁紫烟说道。
“哎,朕恍惚之中听到皇后语气焦躁,便知事情有变,只是怕她终日服侍在朕身旁,总会露出些马脚。至今,朕仍不认为暕儿是合适的太子人选,只怕他听到消息后,将会惹出不必要的祸端。只有疏远皇后,让其断绝与杨暕的联系,方能获得片刻安稳。”杨广直言道。
“可是我有一件事儿弄不明白,为什么你那么确定萧皇后在意杲儿高过亲生儿子?”袁紫烟提出自己的疑问。
“杨暕虽是皇后亲生子,但脾性与皇后不和,平素也不与她亲近。杲儿则不同,完全依赖皇后,皇后对杲儿犹如前太子重生,真爱有加,虽在立储大事上皇后表现有些犹豫,但朕敢断定,如果是杲儿被册立为太子,皇后也定是满心欢喜。”
杨广慧眼如炬,看问题十分透彻,袁紫烟心服口服。
事实证明,此时确实不是巡游江都的最佳时节,南北方皆有战事发生,并时有大将陨落,杨广心情低落到极点,只是勉强支撑而已。
第二天早上,杨广依旧主持早朝,哀声道:“张将军不幸遇害,天地同悲,朕深感痛心。追封其金紫光禄大夫、荥阳郡守,以国公之礼,厚葬。”
“陛下仁德无疆。”下面稀稀疏疏的有人附和几句,毕竟大敌当前,谁都无法真正高兴起来。
“北方形势严峻于南方,洛阳之南有翟让及李密等人虎视眈眈,贝州窦建德曾为高士达旧部,高士达被杀之后,窦建德彰显狼子野心,屡次与我军冲突,不可不防。”杨广说道。
“陛下,太原留守李渊武艺高强,其数子皆是栋梁之才,可堪重用。”裴矩上前一步说道。
杨广点点头,刚要答应,宇文化及此时却又唱起来反调:“陛下,李渊此人在太原拥兵自重,此时天子南下,并无约束。若是以平定反叛为由,只怕将来难以管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