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宇文士及装作无所事事,散心游猎,来到司马德戡的大营之中,司马德戡并没有起疑心。
因为在司马德戡看来,宇文士及文弱,还有点妻管严,众所周知,南阳公主把他给踢下了床,外出散散心是在情理之中。甚至司马德戡还幻想着能趁机拉拢一二,为己所用。
由于司马德戡周围侍卫太多,一开始宇文士及并没有机会下手,于是壮着胆子到了营帐之中,大家喝酒谈心。
不知不觉都喝多了,宇文士及借着酒劲嚎啕大哭起来,夹在媳妇和兄长之间的憋屈日子可不好过啊,这可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众人表示同情,最后那点戒心也全都放松了。宇文士及看似不胜酒力,跑到帐外哇哇大吐,却久久没有进来。
司马德戡笑呵呵的亲自去查探,还把瘫坐在地上的宇文士及给扶起来,说实在不行,本人就再给你找个小媳妇,换个地方养着。女人都这样,你越把她捧手心里,她越蹬鼻子上脸,反而是形成了竞争机制,那就都着急对你好了。
宇文士及那叫一个感激啊,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还给司马德戡来了个大熊抱,知己啊,真是大大的知己啊!
殊不知宇文士及手中却多了一把尖刀,冰凉的刀尖已经架到司马德戡的脖子之上,而就在司马德戡一愣神的功夫,藏在暗处的侍卫们从怀中抽出雪亮大刀,齐刷刷的都架在他的脖子上,只要他一动,便会立刻死在当场。
宇文士及颤巍巍缩回自己的尖刀,大汗淋漓,喝的酒全都顺着额头渗了出来。随即信号发出,等候在大营之外的军队也大喊着厮杀了进来。
因为司马德戡已经被控制,群龙无首,无非是他的那些死党带着人拼死抵挡罢了,因为横竖都是个死,妄想着能杀出一条血路逃出去。
正所谓有备无患,三个时辰之后,这场内乱被平定,但由于司马德戡手下人的拼死抵挡,双方共造成了近万人的死伤,其实这些人都是宇文化及的。
宇文化及恼怒的背着手在自己营帐内踱来踱去,没想到仗还未打,先让自己人割了一大块肉去。
“丞相,司马德戡已经带到!”
“速速让他来见我!”宇文化及恼火的说道。
身上还带着酒气并被五花大绑的司马德戡被押了进来,侍卫使劲按着他的肩头让其下跪,但是司马德戡仗着自己天生神力,宁死都不肯屈膝。
宇文化及摆摆手,让侍卫退下,满脸怒气的坐下,问道:“司马德戡,你我相识多年,知根知底,共谋大事。眼见即将成功,你却为何要做出此等叛逆之事来?”
“哼,说是共谋,实则是你一人妄想独吞!我司马德戡却不得不向你低头,何其不甘也!”司马德戡豁出去了,毫无惧色的说道。
“一国不容二主,我并非是内存私心,若是你我平起平坐,只恐你手下将士不服,对你进谗言,久而久之,你定然会反我。”宇文化及说的倒也有几分真诚:“所以我给予你高官厚禄,让你享尽荣华富贵……”
哈哈哈,司马德戡仰天大笑,不屑的唾弃一口,鄙夷道:“天下大乱,万物萧条,行军打仗,军饷皆无,粮草克扣,何来厚禄一说?不过是空有其名,被人驱使罢了!”
宇文化及气得肝颤,这种现象也不是他希望看到的,强压怒火解释道:“这只是一时困难,一切亟待解决。”
“如何解决?你身边小人遍布,又十分宠溺骄纵的宇文承趾,将士们忍受酷暑饥饿,而其却在军中寻欢作乐,夜夜笙歌,毫无忌讳。宇文化及!你胆大无脑,终究要落败,我司马德戡是上了你兄弟的当,否则定会强你百倍!”司马德戡口无遮拦的说道。
宇文化及牙齿咬得咯嘣嘣直响,恨不得亲手一刀捅死这不知所谓的家伙,但是司马德戡也算是和他攻打天下的元老,杀了他会寒了将士的心,所以有意日后再处置,沉声说道:“你若诚心认错,我可以饶你一条性命!”
“哈哈,苟且而活,不如一死!宇文化及,我只恨自己瞎了双眼,上了你这老贼的道!先皇好大喜功,劳役重赋,但总算是做出几件名垂千史的丰功伟绩。而你,只为一己之私,贪图享乐,无情无义,早知如此,我当初也该保全先皇,先废了你这个畜生!”
“堵上他的嘴!”
司马德戡越骂越凶,宇文化及恼火的捂住自己的耳朵大声吩咐,再度有士兵上前,想要堵上司马德戡的嘴,却被大声呵斥:“退下!你等皆是我悉心培养,如今却向着这奸贼来害我!”
侍卫们被骂的心虚,没有再说话,司马德戡却猛然低下头冲向宇文化及,想要一头撞死这个活冤家。
一旁的宇文承趾不屑一笑,猛然抽出长剑,看准司马德戡的脖颈便砍了下去。刀起头落,一股血箭喷溅了宇文化及一身,司马德戡的壮硕身躯也轰然倒地,头颅滚向一旁,怒目圆睁,死不甘心。
宇文化及急火攻心,又受了惊吓,竟然病倒了,高烧不退,夜晚惊叫,等身体再度好转,又过去了半个月的时间。
在这期间,军粮再度告急,由原先的三顿改为两顿,这还没完,每顿的份量也减少了三成,原先勉强能饱,现在却只有七分饱,荤腥更是十分难得,汤菜里能有点油花就不错了。
宇文化及心急如焚,甚至怀疑李密毫无合作诚意,而是故意消耗他,然后一举歼灭。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