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承基没有丝毫惊慌之色,表情淡然,显然是胸有成竹的样子。
等到袁紫烟来到城下,立刻高声对上面大声喊道:“窦建德,你要是个男人就别玩这些阴险的把戏,有本事就出来单打独斗,看谁能赢!”
窦建德冷声一笑,然后给士兵使了个眼色,立刻有几名士兵将宇文承基推到了城楼边上,袁紫烟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
“窦建德,你想干嘛!”
“徐夫人,我知你义气,但我也并非是小人。窦某无意与你作对,也不想跟大唐作对,只要咱们能联合起来,我保证宇文承基一根汗毛都不会少的!”窦建德冷声说道。
“怎么联合?天底下只有一个皇帝,那些自不量力的人早晚都会被李唐吞并,你想跟谁平起平坐啊?”袁紫烟嘲讽道。
“我之前放了你的夫君,袁紫烟,做人可要知恩图报啊!”窦建德不悦的说道。
“就凭你这尖嘴猴腮的模样,你也好意思说怎么捉到的徐茂公。窦建德,这李唐可不是我说了算的,你根本从我这里得不到半点利益。我很清楚你的用意,但是我袁紫烟也不愿意一再被人利用。”袁紫烟说完,突然从马背上站起来,高声说道:“诸位兄弟给我做个证,今日我袁紫烟便进入城中,救出宇文承基。从现在起,我将和徐茂公解除婚约,不管我是生还是死,都不再和徐茂公有任何联系。麻烦诸位见到徐茂公,便和他说一声,千万不要为了我再受这小人的摆弄,否则我也会看不起他!”
说完,袁紫烟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发动意念,想要飞升,却被看出她用意的李世民一把抓住,恼道:“紫烟,营救宇文承基也许还有其他办法,不能冲动啊!”
“窦建德就是个卑鄙小人,跟这种人是没有诚信可言的。世民,不管别人心里怎么想,我只是想说宇文承基是我来到这个时代第一个朋友,从一开始就在帮助我,也帮助我的朋友,甚至还救过很多人的命。如今他有难,我不能不理不睬。其实我也怕死,怕疼,可是我更怕后悔,后悔因为自己的当初的怯懦而见死不救。”袁紫烟含泪说道。
“哈哈,真是感人至深啊!”窦建德拍了两下手笑道。
“窦建德,速速打开城门交出印绶,否则我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李世民高声呵斥道。
“秦王,若是你我联手……”
“住口,尔等鼠窜之辈也敢与我谈条件!”李世民立刻傲气的说道。
窦建德嘴角猛抽几下,到底没敢骂人,王薄也心惊的提醒道:“窦兄,千万不要得罪李唐的人。只要咱们利用宇文承基捉到袁紫烟,虽然她口口声声说与徐茂公解除婚约,但是不管是徐茂公还是李世民都不会坐视不理,到时候咱们还是掌握主动。”
窦建德点点头,硬生生咽下一口恶气,哼声道:“袁紫烟虽有智谋,但毕竟还是嫩雏,做事冲动鲁莽,容易上当。”
“紫烟如此聪慧,上过一次当便会觉醒,两次之后便会记住教训,怎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呢?”
一直沉默的宇文承基突然转过头,嘴角带着一抹轻蔑的笑容说道。
窦建德和王薄都一愣,一个受擒之人怎么还敢如此嚣张放肆。宇文承基又转过头,深情的看着城下被李世民控制住的袁紫烟,笑道:“紫烟,能有你舍身相救足矣。万请善待三叔,让宇文家族后继有人。”
袁紫烟心头立刻涌出一股极大的不祥之感,哽咽的说道:“承基,你在说什么,我怎么这么不明白呢?”
“紫烟,我这一生极为失败,本想忠于隋朝君王,却被家族拖累,成为千古罪人。”宇文承基黯然说道。
“但是唐王对你很好啊,将来李世民也会对你好的,是不是啊,世民!”袁紫烟连忙推了一把李世民,李世民也郑重的点点头,毕竟宇文承基是一名不可多得的良将。
而李建成却感到十分不悦,要说这里最高职务,便是自己这位太子,李世民算什么。
“承基谢过秦王。紫烟,若有来世……”
“不!”袁紫烟发出一声悲呼,宇文承基没有再说,突然双膝微微弯曲,腿部发力,人已经跃出城楼之外,为提防袁紫烟再度空中救人,无数的箭支射向宇文承基,并伴随着他一直坠落在地上。
嘭的一声,似乎一枚炸弹在袁紫烟心头炸开,眼泪夺眶而出,眼前发黑,但却没有哭出声音,袁紫烟冷冷的看着脸色已经变了样的窦建德,对身后的李世民说道:“世民,齐州乃兵家必争之地,此时不夺,更待何时!”
李世民也是心头恼怒,窦建德活活逼死一员世间少有的忠义之人,着实该死,立刻大手一挥,下达了总攻令。
十万将士如同潮水一般涌向城池,窦建德慌了神,自己并无支援,若是如此硬拼下去,只怕是凶多吉少。
此时投靠李唐已经不可能了,窦建德眼珠一转,急匆匆往楼下走。
“喂,窦兄,你这是要去哪儿啊!”王薄吓得几乎快要尿裤子,哆嗦着手把窦建德一把给拉住。
“哎呀,我去整顿兵马!”窦建德不耐烦的一把推开王薄,随即招手让自己的副将做好准备。
王薄的心那是哇凉哇凉的啊,窦建德得罪了李唐,这是要跑路的节奏。问题是他要从一个城门突围,那岂不是等于给李唐打开一个缺口?
想到这里,王薄心头巨颤,一屁股蹲坐在地上,冷汗直冒。要不跟着这窦建德一块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