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张达的尸身并没有运回来,而是被刘武周等人残忍的将那些死难将士聚集在一起,一把火烧成了灰烬,随风吹散,不知飘落何方。
张达的家人对此不能接受,妻子悲伤过度,悬梁自尽,李世民得知之后,和袁紫烟一起,亲自前往吊唁。最后张达只能做个衣冠冢和自杀身亡的妻子埋葬在一起。
“世民,那日在朝堂,你为何只是替张达辩解?”回来的路上,袁紫烟歪头问道。
“难道不应该吗?”李世民反问道。
“确实应该,但是我觉得你却偏离了重点。这一战不该把注意力放在张达将军究竟是怎么死的,而是李元吉为何在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下还会输?要知道这么下去,还会有其他的将领无辜送命,你若真的体恤军心,为何不阻止惨剧继续发生呢?”袁紫烟问道。
“紫烟,你真是太聪明了,只不过看得太透,对你又有什么用呢?”李世民停下脚步,大有深意的说道。
“若我不够聪明,又怎么能一直留在宫中,想走也走不了?”袁紫烟自嘲道:“聪明反被聪明误,我自认掌握许多历史知识,但如今才发现,那也不过是大概,其中的恩爱情仇,历史却从来不会记载。”
“紫烟,若你生为男子,一定可以主宰历史。”李世民笑道。
袁紫烟却摇摇头,历史之中并没有太多关于袁紫烟的记述,注定她也不会成为历史人物,反倒是眼前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才能改变历史。
“紫烟,前方正是香云寺,可否与我一同前去?”李世民问道。
“怎么,良知不安了?”
李世民笑而不语,和袁紫烟一起来到香云寺,这里香火很旺,善男信女络绎不绝,因为两人都十分低调,所以也没人认出来他们。
来到佛像跟前,李世民郑重的点了一炷香,跪倒在佛像面前。袁紫烟也点了一炷香,看到佛像便想起漂泊在外的杲儿,不知他生活可好,可曾顺利到达蜀中,又能否在佛法之中得到解脱。
“佛祖在上,弟子李世民叩首。”李世民说着郑重行礼,足足磕了八十一个头,连袁紫烟都等得有些不耐烦,李世民才一脸郑重的起身,似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只说给佛祖或者袁紫烟听的,低声说道:“非是弟子不珍惜将士性命,无奈父皇执拗,骨肉相争,若此时不得到教训,只怕将来误国误民,造成更大过错。”
说完李世民又磕了三个头,袁紫烟微微叹了口气,其实李世民说的也不错,若让李元吉得过且过,说不定下次便会带领更多的军队,一念之间便可毁去更多人的性命。
“弟子彷徨不安,也常扪心自问,此举是否正确,可惜无人理解,更无人指点迷津。若是过错,弟子愿意一错再错,百年之后,但愿佛足之下,忏悔今日过错。”李世民说着长揖在地,久久不起。
此处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毕竟是大唐秦王,袁紫烟将李世民拉起来,催促他快点起来。李世民终于一脸黯然的抬起了头,袁紫烟却惊讶的发现蒲团之上有几滴水渍。连忙抬头看李世民,见他眼中隐隐有泪光。
心头一痛,问道:“世民,你哭了吗?”
李世民又恢复到平日自信的神态,淡淡说道:“笑话,我怎会无故落泪呢。”
可是我分明就看到了!袁紫烟没有点破,要维护这个极为要强的男人的尊严。
再说李元吉同学,听说前线接连失利,加上一路劳顿,干脆就在晋阳行宫住了下来,离战事远远的,自己做了个幕后指挥。
晋阳行宫那是当初为隋炀帝杨广出行准备的,极尽奢华,起码比李元吉的住所要强好几倍。李元吉立刻就喜欢上了这个地方,甚至还希望战事能拖个三年五载的,让他也过一把当皇帝的瘾。
行宫之中也不乏当初预留给杨广的绝色女子,这些人唯恐等到人老珠黄也盼不到一个公的前来,借着歌舞那是拼命的给李元吉放电,也顾不上李元吉爱妾的忌恨眼神。
李元吉简直看花了眼,左拥右抱,享尽艳福,随口承诺,等自己班师回朝,把她们全都带走,跟自己回长安享福去。
这些女子更是使出全身解数把李元吉服侍的舒舒坦坦,只知人间如同仙境,却不知外面已是战火连天。
总也等不来捷报的李渊有些沉不住气,当然也是为了维护儿子的颜面,思索再三,还是派遣两人,前去救援并州。太常少卿李仲文被任命为行营总管,同行的还有左卫大将军姜宝谊。
李元吉得知又有援兵赶到,原本就轻敌的他此时更是自信无比,干脆大撒手,也不下达命令,将这些令人头疼的问题都交给了李仲文等人,自己还是留在晋阳行宫寻欢作乐,人养的又白又胖。
李仲文等人忠心无二,只不过都不是将才,以刘武周为首,宋金刚为辅,接连取胜,信心大增,和张达相似,在雀鼠谷大败李仲文等人。
刘武周也有疏忽大意的时候,李仲文还算是机灵,将所带财物都贿赂了看守,趁其不备割断了绳索逃走。而姜宝谊就不那么幸运,没有逃成,又坚决不肯投降,被刘武周杀害。
消息传来,李渊痛哭流涕,追封其为益州总管,对其子孙也多有照顾。
事到如今,李渊终于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得知李元吉一直都留在晋阳行宫之中,不用猜也知道这个混小子每天都在忙些什么。
如今刘武周大有做大的架势,不得已,这日早朝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