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锁,王世充的信使无法与窦建德沟通,但是唐军的数量明显减少,是个正常人都能分析得出,李世民这是分兵去了。
“父皇,李世民突然分兵,应是夏军的援军到了。”太子王玄应高兴的找到王世充说道。
“哪里是援军,分明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窦建德愚钝小人,早晚败在唐军手中!”王世充气恼的说道。
王世充不愧是军阀出身,这句话极具高瞻远瞩性,但是窦建德的人品实在是令他无法恭维,怨恨蒙蔽了理性,最终也错失了许多良机。
“父皇,风水轮流转,此时乱到我等在后了!”王玄应兴奋的说道。
窦建德眉毛一扬,问道:“我儿为何意,难不成是想让父皇开城夹击李世民不成?”
“正是!”
哎!王世充重重叹息,说道:“前日大败,损失大都是之前宫中的骁果卫,仅剩下普通士卒,多半又是近岁刚刚招募而来的新兵,拿什么跟李世民争斗。”
“父皇,话虽如此,但拼死一战许有胜算,坐以待毙,必死无疑啊!”王玄应有些着急的说道。
“我儿莫要着急,且先看唐夏两军争斗形势如何,届时再做打算!”王世充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心想,老子打了一辈子仗,还打出来一个皇帝当,还轮得着你来指导!
“可是,洛阳城中的粮草物资确实不够了啊!”
“还不是你,丢了粮车,否则洛阳怎会有今日的困顿,朕也不会铤而走险,拿着骁果卫的班底跟李世民恶战啊!”王世充终于忍耐不住,劈头盖脸的把儿子给教训了一顿。
王玄应百般无奈,只能是低着头挨训,不敢再还嘴。
王玄应属于纨绔子弟那伙的,吃喝玩乐样样精通,也被王世充惯得不成样子。王世充当了皇帝之后,便立了王玄应为太子,原本还是父慈子孝的大好局面,但是父子关系也从之前的无话不谈悄悄掺杂了君臣之分。
王玄应因为惧怕父皇的威严,潜意识里也怕得罪父皇,失去自己的太子之位,所以怏怏的退出王世充的寝宫,没有再坚持自己的观点。
王玄应的出城迎战,看似有些冒险,但并非是完全不可取。洛阳城四周被困,突围是难上加难,同样都是死的话,还不如跟李唐再打上一仗。
所有一切,都毁在窦建德和王世充貌合神离之上,绝非是真正的朋友,而是互相利用的关系。所以,关键时候,谁都不会替对方考虑,最后失去的也是自己的利益。
这也就给李世民留下了足够的空间,耐下性子再好好和窦建德磨一磨。
窦建德为人谨慎,因其节俭惯了的,所以在用兵之上也格外的吝啬,和李世民相持了快一个月,像样一点的出兵都没有,每次都是几千人,最多一万人的试探。
窦建德也尝试着绕路而行,打算先引王世充打开洛阳城门,自己占据根据地之后再反过来攻击李世民。
然而虎牢关占据天险,几次尝试都不成功,反而遭遇了几次伏击,零零星星的损失了几千兵马。
人数虽然不多,但是李世民轻骑袭营,以及接二连三的小败还是给夏军造成了很大的心理负担,将士们大都变得不自信起来,士气低迷。
窦建德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头发一缕接着一缕的掉,没几天功夫变成了斑秃,好在头顶之上还有个王冠遮丑。
“诸公以为当下,该如何攻克虎牢关?”窦建德沉声问道。
众说纷纭,大家有说强攻的,因为李世民的兵力并不多,也有说先回老窝呆着的,等到好机会再说,干嘛为了王世充把自己的基业都给搭进去。
嘁嘁喳喳,七嘴八舌,最终也没拿出个确切的方案,反而双方还为此吵了起来,吵得窦建德的头都疼。
窦建德环顾堂下,眼前一亮,看到了一个人。这个人是宇文化及当初从江都带过来的,之后窦建德将他奉为上宾,但却是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每日只是这么站着。
这个人就是裴矩,杨广的大忠臣,因为曾替杨广解决过江都军心动荡的问题,给骁果卫都娶上了媳妇,所以深受杨广以及后来的宇文化及重视。
杨广死后,裴矩是万念俱灰,感觉自己活着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痛苦。好在宇文化及对他还算不错,但因为裴矩从不给这个弑君夺权的家伙出建议,所以裴矩一直是负责幕后零碎的工作。
宇文化及死后,裴矩又被窦建德相中了,一直带在身边,还是那样,一张苦瓜脸,都能淌下苦汁来,话语很好。
窦建德咳嗽两声,示意大家安静,和声问道:“裴公,昔日你曾解除江都危机,聪敏之中不乏仁善,窦某敬仰万分。今日窦某大敌在前,不知所措,还请不吝赐教。”
窦建德擅于攻心,这话说的十分客气,裴矩眼皮抖动一下,缓缓开口道:“大王,适才群臣已经提及,要么退兵要么强攻。裴矩愚钝,实在不能解大王之忧。”
哎,窦建德一声长叹,缓缓起身,来到裴矩跟前,突然,拱手躬身施礼,诚恳的说道:“窦某自知没有旷世之才,如今所做只因天下动荡,不忍百姓疾苦。如今看来,确有自不量力之嫌,裴公怎可坐视不理,置窦某生死于不顾呢?”
裴矩有些慌乱,其余臣子也投来不满的神情,意思是说,裴矩你算老几啊,能让我们夏王对你说话如此客气。
不少武将眼中还带着浓浓的杀气,裴矩不傻,还是屈膝跪下,说道:“裴矩何德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