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们得意忘形,一招得手,又试图掀起一股腥风血雨,将心中所有疑虑打消。李元吉认为,已经控制了李世民一流武将,等于是将他架空,而李元吉恰好又是兵权在握,出征之前,势必会有父皇和李世民前来送行,到时候将其一网打尽,登基称皇帝!
李建成本是谨慎之人,这么做的借口还是自保,甚至还在幻想,等自己掌握大权,一定会善待父皇和二弟,起码会让他们颐养天年。
但是李元吉却不这么想,当初他生下来之时父皇便要将他送人或者杀死,原因是与李世民相克,他心里盼着这两个人死。李元吉同样记恨的还有自己的母亲,在她的丧礼之上他哭天抢地,无非是心里高兴,终于死了一个仇人。
李渊十分疲惫,正在休息,忽然听人来传,刑部尚书刘政会求见。
一定是事情有了进展,李渊强打起精神,宣刘政会觐见。刘政会满脸严肃,进来后一言不发,便跪在了地上。
“刘卿,你我相识多年,为何沉默不语?”李渊不解的问道。
“臣说与不说都是死,不知是否该说。”
刘政会说了一句类似绕口令的话,李渊却笑不出来,莫名的流泪了,知道刘政会这话里含着更深层次的含义。
“既然来了,就当然要说。你且平身,朕恕你无罪。是否与秦王中毒一事有关?”李渊擦了把眼泪说道。
“陛下,臣对于事态并无定论,只是调查出许多详尽细节,还望陛下定论。”刘政会说道。
“直说!”
“秦王赴宴东宫,半个时辰之后出,有人见其双颊赤红,走路不稳,走了三百四十米,张口大吐,袁紫烟就在身旁,神情慌张,显然不知酒劲如此厉害。”刘政会稳了稳神,又继续说道:“当日所用器皿、酒菜皆无问题,太子齐王确实同饮同食。”
李渊点头,知道接下来就要揭开很多秘密了,刘政会又说道:“那西域进贡之酒,虽然醇美无毒,但制作工艺颇为复杂,原材料一律用琉璃器皿亦或者是陶瓷,不可沾染铁器等金属,否则会产生反应,诱发剧毒。”
李渊脸色一沉,这些伎俩并不高超,有人还是在酒里动了手脚,刘政会稳稳神,说道:“虽然操作规范,但是臣在秦王毕竟之路上发现了水银,时隔多日,还能发现痕迹,足可说明当日路上有大量洒落。陛下明鉴,天气回暖,水银极易挥发,可通过人的口鼻腔吸入体内,甚至还可以通过皮肤。”
“不要再说了!”李渊悲恸的大喊一声,紧紧捂着自己的胸口,很简单,这是太子与齐王精心布控的局!
“陛下,既然臣已经开口,还有事必须禀告。”刘政会又说道。
“还有何事?”李渊有气无力的说道。
“武德年初,陛下重病,秦王把守太极宫,实则是得知齐王买通御医,欲往汤药之中下毒。”刘政会说着,不由胆怯的看了一眼李渊,此时的李渊脸色铁青,双眼通红,像要吃人一般:“太子齐王更是与裴寂暗中交好,征讨王世充之时,秦王刺探军情被人埋伏,后证实有人给郑军通风报信,说的便是秦王之事。”
“你的意思是,太子和齐王在战场便要置秦王与死地?”李渊挣扎起身,声音嘶哑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