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魏大人,你也知道,我拿这孩子当骨肉看,又怎么会让她光阴虚度呢?”袁紫烟感叹道:“皇后的去世对陛下影响极大,说句旁人不知的话,陛下的身子骨也大不如从前。”
“哦?可曾看过御医,严重与否?”魏征立刻紧张起来。
“没有大碍,魏大人不要着急。”袁紫烟叹息道:“早些年,陛下从十几岁就出来带兵打仗。大人也清楚咱们陛下的作战方式,动则如脱兔,那是几天几夜的不休息。然而随着年岁的增长,这些隐疾都开始凸显,近年来常有些微小不适,又整日忙于国事,哪里还有心思顾及后廷?”
“是啊,自从文德皇后殡天之后,这宫中的嫔妃再没有受孕者。”魏征也是暗自伤感。
“也许外人都以为是我霸占了陛下,大人啊,我这心里的苦处可没人去说。你可是我多年的老大哥,再要是不理解我,我可真得冤死在宫中了。”
魏征连连点头,表示支持,其实子嗣也不少了,皇子十四个,皇女二十三个。
文德皇后在世之时,宫中女眷开枝散叶,每年都有好几个孩子降生,喜事连连,但是自打她去世以后,却是一个都没有了。
知道的说是帝后伉俪情深,陛下对其他的女人不感兴趣,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袁紫烟暗中动了手脚,什么逼疯妃嫔,足月流产等传闻经过口口相传,弄得满城风雨。
袁紫烟对此并不在乎,早就习惯了舆论暴力,对付这个的最好法子就是淡定,久而久之这些谣言终会随风散去。
“对了紫烟,秦琼身子骨不太好,有时间去看看他吧。”魏征只是说了这么一句,就满脸伤感的离开了。
袁紫烟心头咯噔一下,确实好久没看到秦琼了,连忙让武媚准备些礼品,然后出宫去秦琼府上探视。
秦府前门可罗雀,对于过气儿的武将,而且还是个病秧子,众人当然没有巴结的必要。门卫也缩着袖子坐在门口瞌睡,听到动静,一看是国师来了,吓得连忙跑进去通告。
袁紫烟径直走了进去,还用得着出来迎接吗,都是好朋友。
刚走到屋门口,就看见秦琼被搀扶着往外走,看到袁紫烟,咧嘴一笑:“正要去迎接紫烟,失礼,失礼。”
秦琼说着推开夫人,傲然站立,但是这么看去,脸色很不好看,双眼乌青,颧骨突出,身形消瘦,说话带喘,怕是不好了。
“呵呵,又不是外人啊。今天我闲着没事儿,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我明明比你大,怎么你就是不肯喊我姐姐呢?”
袁紫烟的话让周围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秦琼连忙把袁紫烟让进屋,正色道:“我生年月份都比你大,怎能叫你姐姐?”
“你哪里知道,我刚出生时,就在娘胎里呆了七八年了!”
袁紫烟的话不假,秦琼却是笑了又笑,“紫烟还像从前那样风趣。”
聊了好大一会儿,秦琼露出落寞之色,叹息道:“大唐已定,太平盛世,期间倒也有些战事,只不过我一直为伤痛困扰,白食俸禄,却不能为陛下分忧,心中实在是惭愧。”
“秦琼,你还是心思太重了。这些伤哪来的,还不是为大唐,为陛下承受的。大唐百姓都会记住你,历史也同样如此。”袁紫烟轻声安慰道。
“身后之事,我从不强求。只是自感时日无多,却是碌碌无为,辜负陛下的厚爱!”秦琼说着,突然起身,冲着袁紫烟躬身施礼,说道:“国师,还请在陛下面前美言,让秦琼再批铠甲,上阵杀敌,马革裹尸,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