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这辈的嫔妃都以义母相称,而小辈们则是喊皇祖母,俨然已经把袁紫烟当做是后廷最为尊贵的女子。
李治对于王皇后的举动很是不满,刚要发作却被袁紫烟制止:“治儿,今天义母高兴,不要为些许小事影响心情。”
“是!”
李治点点头,压住火气,然后扶着袁紫烟坐在主位上。袁紫烟几番推辞不过,到底还是坐了下来,紧接着李治带领众人跪拜祝贺。
还真有些一家之长的味道,袁紫烟眼眶潮湿了,想起来太爷爷在世之时,如果最后一个生日能操办的话,想必也该是如此浩大感人的场面。
古今都一样,这下面的小辈们各怀心思,有的真心孝敬,有的则惦记财产,有的则是畏惧,也许大多数就是附和,别人怎么做,自己怎么做罢了。
除了李治,几乎所有人都行了叩拜大礼。为何说是几乎呢,王皇后就没有,只是屈膝颔首施礼,态度还不冷不淡。
萧淑妃不怕乱子大,幸灾乐祸的在一旁冷笑,知道又一场热闹好看了。
“呵呵,大家都起来吧。平日总见面,没有什么好生分的,还是各就各位吧。”袁紫烟招呼道。
众人齐齐道谢,王皇后则一甩袖子,第一个起身回到自己位置上坐定,她的母亲魏国夫人也在场,不由扯了下王皇后的衣服,不过依旧还是无动于衷。
袁紫烟有些不悦,自己可是皇帝请来的贵客,不看僧面看佛面,自己无论是年纪还是资历,都比王皇后要强太多,怎么反倒是还要看一个丫头片子的脸色。
袁紫烟脸色阴沉下来,李治自然也看在眼中,想要圆场,建议道:“皇后,你与朕向义母行礼祝贺。”
“陛下。适才不都已经拜过国师了吗?”王皇后傲慢的说道。
一片哗然,因为后廷嫔妃无不是称呼义母,而王皇后却依旧称呼国师,显然是没把袁紫烟放在眼里。
“皇后。国师为朕的义母,你自然也要……”
“陛下,臣妾只知道这世上有生母和养母,义母却从来不知还必须要人人敬着。国师为当朝重臣,为朝廷鞠躬尽瘁。十分辛劳,只不过国师也不会逼迫每人都如此称呼吧?”王皇后笑呵呵的转头看向袁紫烟。
袁紫烟不由微微叹息,这个女人看似受过高等教育,有着难以舍弃的门第等级观念,竟然连自己都没有放在眼里。如果说是真性情也就罢了,偏偏是个眼皮子高的。
王皇后看似一时逞口舌之能占了上风,其实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李治的脸色很不好看,阴沉的快要下雨。
“皇后,义母面前怎能如此无礼放肆!”
“陛下,臣妾说错了吗?”
王皇后备受冷落。一肚子委屈,不依不饶的反驳,气得李治更是恨不得将她给轰走。萧淑妃得了便宜,摇晃着腰肢上前笑着劝说道:“义母,陛下,皇后,今天可是个好日子,大家都是捧场助兴来的,万不要为了这点小事儿伤了和气。”
“退下,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王皇后呵斥道。
萧淑妃当众被训。脸上挂不住,气哼哼的别过头,但却站在李治身旁没动弹,分明是向皇后示威。
“退下。难道本宫的话不管用了吗?”王皇后气得娇躯直颤,手指萧淑妃大声训斥,这个不知廉耻的妖媚女子,整日迷得陛下团团转,只恨自己肚皮不争气,总不能生下儿子。反倒是让这个女人在宫中占了上风。
“皇后,臣妾知错,这就退下。”萧淑妃换上一副欲哭无泪的可怜模样,娇滴滴的瞥了李治一眼。
李治一把拉住萧淑妃,不悦道:“淑妃,你何错之有?反倒是皇后,在义母寿辰之际大呼小叫,皇后,若是不愿意留在这里,尽管退下。”
“陛下!”
“够了!”袁紫烟猛然站起,脸上威仪浮现,众人吓了一跳,纷纷闭上嘴都不敢说话了。王皇后虽然不服,但不知为何,也是心里发怵,隐隐后悔,不该为了置气,跟国师过不去。
“我本不想再参与国事和你们这些俗烂之事,先帝在时我便说过,等他归天之后,我给他守墓去。不过先帝放心不下治儿,命我为托孤大臣,又令治儿尊称义母。”袁紫烟冷冷的环顾四周,冷声道:“这些都是先帝的意思,如果大家有谁不服气的话,只管去太庙向先帝哭诉,何必在此冷嘲热讽,当真以为我不会怪罪你等吗?”
“臣妾不敢!”女人们连忙再次跪下,王皇后迫于压力,也跪了下来。
“皇后,我欣赏你端庄优雅,颇识大体,希望你不要因为忌恨忘了自己的身份。”袁紫烟说道,王皇后羞愧难当,不断点头,魏国夫人却有些心疼女儿,又站了出来,还没开口,袁紫烟便喝止她:“养子不教父之过,皇后本是谦和宽容之人,是你这个做母亲的每日在耳边挑唆,让皇后生怨,频频失礼。魏国夫人,皇宫与你八字不合,还是尽快出宫吧!”
“国师大人,我留在宫中是陛下的旨意。”魏国夫人一听这个就慌了,连忙辩解道。
“不愧是母女,都认为我说的话不管用。”袁紫烟不以为然,说道:“高祖、太宗两位皇帝在位之时,子嗣繁荣,后廷鲜有争风吃醋者。高祖时,倒也有几位嫔妃不守妇道,最后被高祖亲自下令溺毙湖中,而先帝在时,却从无此事发生。”
“义母,治儿管教无方,惭愧万分。”李治难堪的拱手道。
“你确实该反省自身,身为一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