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紫烟说着,眼中泛起了泪花,李勣冷静的分析道:“紫烟,是否李恪又提到了玄武门?其实我反倒是觉得这个孩子是个可造之材,能屈能伸,做事谨慎,只不过因为跟你亲昵,才说出了心里话。紫烟,你该多加劝导,而非是打压讽刺。”
“怎么又说起我不对了?”袁紫烟不高兴的说道。
“还不是提到了李世民,让你对李恪先入为主,想想之前你为他的打算……”
“什么意思,这不是说提到谁的事儿!世民都已经走了,难道我就不能怀念吗?干嘛人都没了,还在拿他说话!”
袁紫烟猛然起身,头也不回的回到自己房间,眼泪在流,心里也在埋怨,世民啊,世民,你走得清净,扔下这么个大烂摊子,我有什么义务替你收拾!
瞧瞧你的儿子女儿们,他们都想挖你的基业啊,你若泉下有知,能安生的了吗?这些不肖子孙们,他们都是你的后人啊,又不是我的!
袁紫烟十分苦闷,对着窗外的月亮看了许久,却没有在望月山庄的兴致,怎么看都觉得弯弯的月亮就像是一张嘲讽的大嘴,正在看自己的笑话。
这是最后一次了,何必为了李家的事情难为自己呢,以后就在望月山庄定居,不管天下琐事,管他什么儿子早饭女儿篡权呢!
胡思乱想着,黎明时分袁紫烟才沉沉睡去,这一觉睡得时间很长,睁开眼时,天色已经大亮,但仍然觉得身子乏,翻个身继续再睡。
直到中午时分,袁紫烟才起床,精神也感觉好了些,梳洗过后袁紫烟伸了个懒腰打开了门。一道阳光照了进来,有点刺眼,不管怎样,毕竟是新的一天,就要以全新的自己来迎接生活。
等袁紫烟眼睛适应了外面的光线,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李恪双腿跪在地上,跟着他一起跪着的竟然还有几个孩子,想必都是他的,有个孩子还挂着鼻涕虫,眼泪汪汪的却不敢哭出声。身后则是吴王妃等妻妾,低着头跪在地上,一眼看去,黑压压一片。
“恪儿,你这是做什么?”袁紫烟冷声问道。
“义母亲临安州,探望恪儿,但是恪儿却言语冲撞,惹义母不悦,实在是该死。”李恪满脸愧疚之色。
袁紫烟嘴角抽动一下,不能不说,在这一刻她的意志力又有些动摇了,“惹我生气的是你,为何还要连带着孩子们?”
“我是想让他们知道,做错事的后果就是要去承担。”李恪说道。
“你们都起来吧!”袁紫烟连忙摆手说道,李恪跪着不动,其余人也不敢动弹。袁紫烟微微叹口气,将李恪身边的一个孩子弯腰给抱了起来。
哎呦,只听孩子发出一声痛苦的叫声,随即用小手捂住嘴巴,瞪大眼睛看着袁紫烟。
“疼吗?”袁紫烟问道。
嗯,孩子点点头,随即又惊恐的摇摇头,袁紫烟低头看着小家伙膝盖渗出的隐隐血丝,十分心疼,轻声说道:“做人要诚实,实话实说。”
“姐姐……”
“没大没小,应当叫祖母!”孩子刚一开口,李恪就大声呵斥,袁紫烟被这个称呼吓一跳,什么祖母,自己有那么老吗?
“不要怕,姐姐在这里。”袁紫烟翻了李恪一个白眼,李恪却差点没晕倒,儿子叫义母姐姐,那不就乱了吗,我的儿子是我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