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担心姐姐再给孩子灌输不好的思想,武媚提出把孩子们收回身边,自己教养。但是李弘却表现的很强硬,愿意跟姨娘在一起,就是不肯回来。
对于儿子的表现,武媚才是真正的无奈,李治对此看得开,只要孩子高兴,韩国夫人也是大功一件,将来必定不会亏待她。
争宠一事再度以武媚胜利更告终,武顺却碰了一鼻子灰,走到哪里都觉得有人在嘲笑她,甚至连出门都很少了,每天在屋里长吁短叹。
偶尔,武顺也会想起自己短寿的老公,虽然身体不好,但是老公对自己绝对是没得挑,就像是李治对待武媚一样,甚至还好。
朝堂风云更是变幻莫测,李治以大唐礼节文不全为由,以长孙无忌牵头,重修新礼。这也是变相的剥夺长孙无忌的实权。
制造后廷纷争,并没有起到想象的效果,武顺狼狈收场,而帝后的感情却更胜从前,这点让长孙冲颇感郁闷。
“父亲,皇后背后有国师出谋划策,当真是滴水不漏,实在是厉害啊!”
“哎!”长孙无忌茫然的看着黑漆漆的窗外,叹息道:“若非是女子,倒也是栋梁之才。冲儿啊,你说为父这些年是否错了,本就不该与国师对着干?”
“父亲,女子做事冲动,皇后和国师也并非完人,万不可服软啊。”长孙冲连忙说道,唯恐父亲放弃。
“为父现如今沦落到修订礼节文,万没想到最后竟然败给一个女子。袁紫烟啊,袁紫烟,哎,想来也是,若非其有过人之处,又怎会被先帝看中?”长孙无忌头脑发沉,有些头晕,长孙冲连忙把父亲扶到床上休息。并为他脱去鞋袜。
还未走出房间,便传来长孙无忌的呼噜之声,长孙冲心疼不已的同时,对袁紫烟也是恨之入骨。若非是这个女人。老父又怎会晚年生活在无尽的担忧之中?
还是老问题,袁紫烟孑身一人,根本没有机会靠近,也没有可以牵制她的亲信,然而皇后却是袁紫烟培养的新一代势力。而且皇后狄苍嚼丛较窆师。
所以,要除国师,当先除皇后!
于是一个恶毒的想法在长孙冲脑中产生,为了保全家族富贵,也为了能让老父亲安享晚年,长孙冲豁出去了。
自从被拒绝之后,武顺便开始变得精神恍惚,有时还会披头散发的往外跑。荣国夫人吓坏了,连忙叫来御医为女儿诊治,却发现什么毛病都没有。许是精神受到了刺激。
武顺也不承认自己有病,就是觉得精神恍惚而已,有时实在是胸中太闷,所以就愿意往外走走。都没人要了,所以也不爱打扮。
自己的长女,从小还那般乖巧懂事,又一直在身边,感情自然是深厚。而武媚从小就在宫中,性子又是男孩子一般,鲜有让荣国夫人挂心之处。所以手心手背的肉并不是一样厚的。
荣国夫人不忍女儿如此下去,只得再次找到武媚,希望能在宫外选一处宅院,让她们搬出去。这样远离宫廷。看不到陛下,也许武顺的心情还能好些。
武媚自然是一心挽留,好容易有了母亲在身旁,她不愿意失去。
只不过,武媚太过强势,在荣国夫人眼中是完全不需要特殊照顾的。坚持要出宫去。武媚无奈,只得答应下来。
随后,武媚前去劝说姐姐,看她喜欢何处,给她建造一座豪华宅院,安度余生。
然而,一听这个武顺就急了,说妹妹容不下她,自己都到了这种地步,为何还不放过呢?武顺甚至赌气的说道,除非自己死了,否则绝对不会离开皇宫。
武媚很是不悦,说这是母亲的主意,而武顺却不听,坚持说妹妹容不下自己。
家事繁琐,武媚头疼不已,感觉口干舌燥,端起茶壶倒了杯水,却是凉的,急声呵斥宫女,为何给韩国夫人喝这种凉水。
“妹妹,这水我还觉得烫呢,你就不要借题发挥了,有火气冲我发就好。”武顺冷声说道,端起茶杯呼呼直吹,喝起来也是丝丝呵呵,好像真的很烫一般。
武媚迟疑的摸摸茶壶,依然是凉的,关切的问道:“姐姐,你是不是病了啊?”
“你别咒我,我好得很!”武顺立刻瞪起眼睛。
哎,武媚黯然神伤:“记得小时,我性子倔强,常受哥哥们欺负,都是姐姐为我求情,甚至替我挨打。为何今日富贵了,却是姐妹反目,连句话都说不得了呢?”
“呦,你还记得之前的事情啊?”武顺冷笑着把茶杯墩放在桌子上,发出好大声响,恨恨道:“我为了这个家毁了青春,早早的变成寡妇,然而你却是如何对待我的?谎言连篇,令人心寒!”
“姐姐,我自幼多不在家中,你这话什么意思?”武媚吃惊的问道。
武顺嘴角一扬,露出轻蔑的笑容,絮絮叨叨的把之前的事情都说了一遍。武媚听得愣神,许久叹息道:“姐姐难道就这般心胸?当初义母所赐银两藏于后院树林之中,唯恐兄长们得到,故而对谁都没有说。”
“不要口口声声义母叫个不停,荣国夫人才是你的亲娘!”
“是,我并没有说不是。”武媚脸色冷了下来:“那些银两虽然可以置办小院,贴补家用,但也不能给姐姐提供丰厚嫁妆,所以姐姐没必要为此埋怨。另外我进宫,就是为投奔义母,至于被选为先帝才人,也是受人陷害。”
哈,哈哈哈,武顺仰天大笑,站起身,来到武媚跟前,俯下身子,面容都有些狰狞:“还有这等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