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不知叫孩儿来有何吩咐?”杨杲还没醒明白,一边揉着眼睛一边问道。
杨广冲他招招手,揽在自己怀里,脸上慈爱之情溢于言表:“杲儿正在美梦之中,被父皇搅扰,是否心有不满?”
杨杲咧嘴一笑,乖巧的依偎在杨广怀中,“再美的梦境也比不过父皇的慈爱。”
“杲儿最能讨父皇开心。”杨广眼眶潮湿了。
好煽情的父子相聚画面,袁紫烟差点就要泪奔,既然杨广就是不走,要坐镇代州,用天子的威压震慑反贼,那么自己也没有再逼迫的必要。
袁紫烟拉起杨杲的小细胳膊,说道:“杲儿,别啰嗦了,赶紧跟阿姨走吧!”
?杨杲扬起稚嫩的小脸,追根刨底的问道:“阿姨为何物?”
“呃,阿姨就是那个,哎呀什么何不何的,赶紧跟我走,路上慢慢给你解释啊。”
“去哪儿?”
“回大兴啊!”
“太好了!”杨杲拍着小手跳起来,雀跃道:“父皇,出来已久,孩儿真的很想念母后。”
杨广微微一笑,“我早知杲儿思念母后,便让你啊,那个烟姨娘先带你回去。”
“那父皇呢?”杨皋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
“父皇?父皇还有些要事处理,等处理完毕,自会与杲儿团圆。”杨广含糊道。
然而杨皋却站着不动了,小眉头皱得紧紧的,表情严肃的问道:“父皇,可是发生了重大变故?”
这孩子真是聪明,才九岁,就能细察入微如此,袁紫烟在心里赞了一个。杨广有意遮掩,又笑道:“非也,只不过父皇觉得你还过年幼,担心你思念母后,不该外出太久。”
“不对!”杨杲摆摆小手,“即便是让孩儿先回宫,父皇不仅不一起走,而且还是深夜将孩儿唤醒。依杲儿之见,父皇定是遇到了万般危机之事!”
这,杨广无奈的重新拉过杨杲,凭借这孩子的聪慧,眼下是编不出更好的理由了,叹了口气,如实的说道:“杲儿,你有所不知,那突厥可汗相邀是假,犯我大隋才是真。如今他带了三万铁骑,正在马邑与王仁恭厮杀,胜负难料。父皇不想你有任何闪失,你可不要辜负父皇一片苦心。”
父皇!
说着,小杨杲噗通一声便直直的跪下了,两行清澈的泪水汹涌而出,“孩儿承蒙父皇宠爱,七岁便封为赵王,显赫无比。如今父皇深陷为难,杲儿既是父皇孩儿,也是父皇臣子,岂能置君之安危于不顾,自行逃离?若是儿臣先行逃离此地,父皇若有丝毫闪失,杲儿怕是此生都不能释怀!”
“朕的杲儿!”杨广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伤感,将杨杲紧紧搂在胸前,欣慰的说道:“有杲儿此番话,这大隋江山朕便可放心交付给你。”
“孩儿诚惶诚恐!”杨皋固执的说道:“父皇康健,怎能说这晦气话,况且杲儿之上还有二哥,杲儿绝没有觊觎太子之位。”
“杲儿,莫要再犟了,还是和你烟姨娘速速离开此地。这是圣旨!”杨广狠狠心板起脸。
“不!”
杨杲十分倔强,噗通跪在杨广面前,抹了把脸上的泪水,坚持道:“孩儿哪里也不去,就守在此处陪伴父皇!若是马邑失守,突厥铁骑来犯,杲儿也要凭借一人之力,保得父皇太平!”
“唉,你如此孱弱,如何敌得过?”杨广有些着急了。
“那儿臣宁愿死在父皇之前!”杨杲目光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