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微臣护送您先行离开,大臣以及后廷女眷由犬子宇文承基负责。”宇文化及脸色蜡黄的跑了过来,低着头战战兢兢的模样。
袁紫烟对他可没有好脸色,如果不是他执意劝杨广来这鬼地方,也就不会陷入今天的仙境。杨广也是脸色铁青,心里对宇文化及也有老大不满意,但是此时降罪武将非明智之举,略微点头,“就依卿之言!”
宇文化及感动的差点都要跪下了,热泪盈眶,说明皇上还是器重他的,慌忙传令下去,护送皇上前往晋阳避难。
“速派人前往晋阳救援!”杨广又吩咐了一句,不忘一手拉着小儿子杨杲,另一只手则紧紧拉着袁紫烟,身后则屁颠屁颠的跟着丝毫不敢放松的许庭辅。
从手掌传来的冰冷温度和潮湿水气,袁紫烟知道杨广心里也是十分慌乱,即便是贵为天子,生死攸关之际,也是担惊受怕,脆弱无助。
“陛下,不要丢弃臣妾啊!”嫔妃们一看皇帝在侍卫的簇拥下要走,以为杨广不要她们了,吓坏了,这回倒是什么都不要了,披头散发的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堵住杨广的去路。
侍卫们左右为难,都是宫中的主子,不好推搡,只得高声抚慰,让她们退到一旁,等候安排。节骨眼上,只要有一个不肯退的,大多数也都不甘心,依旧梨花带雨的围在杨广四周,可怜巴巴的希望杨广能随身带着自己。
“瞧你,这么多天一个没用上,节骨眼上反而碍事!”袁紫烟不由埋怨了一句,倒是让自己人耽误了不少时间。
杨广还没说话,许庭辅从后面挤过脑袋,尖声呵斥道:“大胆袁紫烟,竟敢亵渎圣上!”
“亵你个大头啊,再废话就滚后面去!”袁紫烟没好气的嘟囔一句,许庭辅又被骂愣了,满腹委屈,但看杨广不说什么,也只得把剩下的话憋回肚子里去。
“诸爱妃,情况紧急,需分路而行,尔等由侍卫军统领宇文承基将军护送,无需惊恐。”杨广沉声道,不得不说,皇帝不是白当的,关键时候hold住场。
嫔妃们面面相觑,半信半疑,宇文承基见状,挺身挡在杨广跟前,不客气的说道:“请大家速速靠后,勿要耽误圣上时辰,否则休怪我翻脸无情!”
啊~
这招比什么都管用,嫔妃们不甘心的退到一旁,一行人刚要往外冲,突然一个凄厉的声音传来,“陛下若是抛弃姗姗,姗姗唯有以死殉节!”
大家回转过头去,袁紫烟一看,立刻气懵了,原来是周珊珊,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三层小楼的楼顶,哆哆嗦嗦的跪在上面祈求杨广带她一起离开。
真是添乱,各跑各的要紧,贱人就是矫情!
杨广有些迟疑,并非是想随身带着她,而是万一真跳下来血溅当场,其他的嫔妃兔死狐悲,不知又要生出什么变数来。
袁紫烟哼了一声,叉腰道:“周珊珊,收起你这一套吧!你爱跳不跳,地球少你一个绝对不寂寞。”
“你!袁紫烟,你好狠的心肠!”周珊珊小脸立刻涨红了,但是她的目标是杨广,又可怜兮兮的喊道:“陛下,臣妾知道袁紫烟之语并非陛下本意。”
“那个……”杨广还是扬起了手,正寻思着该说些什么,袁紫烟又说话了。
“提醒你一句啊,最好头朝下,一跳致命,否则摔个半身不遂,拉尿在床,口斜眼歪,可没人照顾你!”袁紫烟回过头,不容置疑的说道:“大哥,咱们快走!”
杨广点点头,依然小声问了一句:“紫烟,适才总该安慰一句,朕可要落下这无情的骂名了。”
袁紫烟边跑边说:“大哥,看来你还是不了解女人。放心吧,越是这样她越不会跳。”
杨广似懂非懂点点头,袁紫烟不忘抽空往后看了一眼,果然看见垂头丧气的周珊珊在侍卫的搀扶下颤巍巍下楼来。
切,周珊珊的心思很简单,扮可怜,惹君怜。其实在她看来,皇帝怎么会有危险呢,跟着杨广不仅可以得到最大的安全保障,而且,还会落个与帝同甘苦,共进退的好名声,回宫后,少不了封赏。
还是嫩了点,不知道此次是杨广死前最大的一次劫难,没有半点浪漫色彩,也许跟着他才是最大的危险。
这时候不能再坐威风华贵的龙辇了,几匹骏马牵了过来,杨广不忘把儿子杨杲先抱上一匹高头大马,然后又推着袁紫烟上去,最后才是自己。
头一次,袁紫烟心中感到很温暖,都说帝王无情,关键时候,还是很地道滴!杨杲虽然年幼,但自幼习练骑射,驾驭马匹的能力比袁紫烟都要强。
城门大开,众人簇拥着杨广一行向南逃去。然而刚刚出行不到半里地,便有士兵策马狂奔而来,等来到杨广面前,跳下马,连滚带爬的上前,急急说道:“陛下,大事不好了,始毕带领三万骑兵,此时离此不足二百里!”
“不好!”宇文化及脸都变绿了,猛然抽出了腰间佩剑,大手一挥,下达命令:“加速行程,赶往晋阳!”
“陛下,万万不可啊!”一人冲了出来,跪地说道,正是杨义臣,只见他满脸忧郁,急急说道:“陛下,臣戎马几十年,深知突厥骑兵的奔跑速度,只怕是我等赶不到去往晋阳一半的路程,便可被其追上!”
“依爱卿之意,又当如何?”杨广连忙问道。
“目前唯一之计当回代州城规避!”杨义臣斩钉截铁的说道。
“荒唐!”宇文化及恼道:“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