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袁紫烟,这天晚上谁都没有睡好,每个人心里怅然若失。
第二天天刚亮,雨竹带着极其复杂的心情喊了足足五遍才把袁紫烟叫醒,接着便是梳洗打扮,吃早餐和大家告别。
据说整个洛阳符合条件的适龄官家女子有十二名,加上洛阳又是陪都,也就是第二首都,按照以往的惯例,是必保有三个入选名额,属于额外照顾吧。
至于其他普通百姓家,经过层层选拔挑出来的良家子,因身份卑微,就自行上路。选不上的直接回来,偶尔星吧俩的选上,也多半是宫女的命运,每月赚点俸银,然后在宫里老死终生。由此可见,家庭背景至关重要。
得知这个消息袁紫烟心里更有底了,选上不容易,退出还是问题不大的。吃完早饭,伸个懒腰,终于到了和大家说再见的时刻了。
家丁仆人自然是哭成一团,真真假假分不清楚,袁天罡则始终带着鼓励的微笑,但是拉着袁紫烟的手却是凉的,足见他内心的凄楚。女儿出嫁,心情最为纠结的往往都是父亲。
“烟儿,一入宫门深似海,为父在外定会替你尽心打点,但宫内之事还需你自己把握分寸。”袁天罡边走边叮嘱。
“爹,你都说了好几遍啦!”
说话间,两人就到了门口,府上早已备好了宽敞华丽的马车,看上去比袁天罡自己的都要高档。也许是穷家富路,当爹的不忍女儿受苦,当然也有另外一个可能性,那就是这是身份的象征,免得女儿出门受人冷落,挨人白眼。
早有四名官差等在外面,拱手说道:“袁大人,您就送到这里吧,大小姐尚需在洛阳府衙与其他官家小姐汇集,然后由我们护送至京城。”
袁天罡眼中闪过一丝不舍,但随即恢复波澜不惊的面容,道声,有劳。然后趁人不注意,将一个沉甸甸的口袋塞到那人手中,不用说,肯定是银子。
果然,几名官差脸上笑开了花,连声说一定会照顾好大小姐,让袁大人放一万个心。袁天罡如何真能放心,但却无可奈何,只得满怀担忧和不舍,目送女儿上了车,然后远去。
袁紫烟上了马车之后,掀开帘子,看见袁天罡孤独的身影矗立在府门前,举起袖子似在擦拭脸上的泪水。
心口突然被触动,袁紫烟有种想哭的感觉,青史留名,却半生孤寂,这世间果真没有完美之事。袁紫烟忍住眼泪,探出半截身子,冲着后方挥手:“爹,不用牵挂,我去去就回!”
袁天罡似乎听到了女儿的声音,苦笑着摇摇头,便回府去了,把自己关在卧室里面足足两天两夜,谁也不见。
等袁紫烟坐稳,雨竹不解的问道:“小姐,以你的姿色,肯定要当妃子的,还怎么回来啊?”
“傻丫头,想进宫难比登天,但是耍个心眼儿被打回来,还是非常容易滴。”
“怎么耍?”
瞧我?袁紫烟猛然吐出舌头斜着眼,手蜷缩着,含糊说道:“我,我癫痫病发作了!”
雨竹先是被吓了一跳,随即咯咯笑个不停,“小姐,太丑了,还是不要了。不过,这招能管用吗?”
“废话,等着看好戏吧!”袁紫烟自信满满。
主仆俩有说有笑的先是赶往洛阳府,和其余那十一名官宦女子集合后,再统一赶往隋朝国都,大兴城,也就是后来通称的长安城。
袁紫烟想不到的是,自从离开这里,那粒神奇的药丸正在她体内发挥令人惊叹的药效,助她成就一个又一个传奇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