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秀村路家庄。
已经到了秋收时节,庄里的院子晒满了刚从地里打下来的谷物,一片金黄,看的让人赏心悦目。
即便是分出去好多地用来种蔬菜,可今年收成好,那十几亩水田种出来的稻子,除了每年要拿去卖的定额之外,都能让路家庄的人吃上两三年。
看着如此好的收成,路一守不禁喜笑颜开。田里的水稻收割了之后,他本来想仿照叶晓瑜去年的样子,在上面搭建菇房,再培养一批蘑菇的,可去年叶晓瑜种的时候他不在家,很多养料的配方他不知道,今年叶晓瑜又走的急,也没有交代,所以也只能作罢。只是蘑菇那样好的市场销量,实在是可惜了。
“爹——”
路一守正站在大堂的屋檐下看着晒在院子里的稻谷,路芊从旁边走了过来。
“芊芊,怎么了?”
看到是路芊,路一守转头笑道。
原以为自己这个女儿会永远的刁蛮任性下去,却没想到在叶晓瑜走了之后,变得温顺了许多。
“我有个事情要跟你说。”
路芊快步跨上了石阶,站到路一守的身旁。
“最近这段时间,咱们屋子周围老是有一些陌生的面孔。”
刚开始的时候,是刘瑜先注意到然后告诉路芊的,后来路芊也有意的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确实是这样,每天都有一两个很奇怪的人在路家庄的周围走动,隔段时间又换张面孔,平时也不干什么事,就是在周围绕来绕去。
“芊芊,你没有出去说晓瑜去了哪里吧?”
路一守若有所思的问。
“没有。你不是在那次来人之后就不许我们说出去嘛,要说也只能说叶晓瑜回老家了。”
路芊撇撇嘴,她不懂她爹为何又要强调这种事情,反正现在全村里的人都已经知道了叶晓瑜想念家乡,回老家去了。
“嗯,她是回老家了。以后就只能说她回老家了。”
路一守重复。
“我知道啊。我连刘瑜都没有说呢,只是说她走了。”
路芊眼睛闪着光,反正叶晓瑜都走了,至于她去了哪里。根本就不重要。
“爹,叶晓瑜是不是真的得罪了人,不然?”
秋日的阳光不太猛烈,透过和煦的光线,路芊突然想起去年夏天的情景。那时候叶晓瑜还被她拉着去河边散步。然后遇见了落水的刘瑜。热烘烘,满眼绿油油的情景仿佛是昨天,却已经过了一年多。
“咱们别管那样多,就说晓瑜回老家了就行。”
微乎其微的叹了口气,路一守眼里带上了一丝担心。
“你也别给晓瑜写信,就像是她从来没有在咱们家里出现过。”
“我倒是想给她写呢,可是她到现在连一封信也没有,我根本就不知道她人在哪里,还怎么写啊?”
路芊觉得她的爹有点绝情,但想到这么多个月。叶晓瑜竟然连保平安的书信都没有,就觉得叶晓瑜更绝情。
“反正别联系就是了。”
一阵风吹过,带落了一大片树上的枯叶,路一守眯着眼,脑子里又浮现起叶青的样子。
“你放心,晓瑜没事儿。咱们就别再打扰她了。”
看到自己的女儿脸上有些担心,路一守又补了一句。
最后这句话并不是随口说说,他是真的知道叶晓瑜没事。
从榕洲城的监牢出来后,路一守就没有出过远门,他也不想再出远门。守着自家的土地和妻女。再做些小生意,日子也可以过得很好,没有必要再出去奔波。成天待在家里,单凭他自己自然是没法知道叶晓瑜的境况。
他之所以知道。那是因为在叶晓瑜走后的几天里,他去越京送完蔬菜后,在街上逛着,准备给江萍和路芊带点东西的时候,突然在挤挤攘攘的人群中,有个人撞了他一下。路一守正欲发火,那个带着草帽的人却给了他一份信。
信封上的笔迹路一守很熟悉,那是晴朗的字迹。只就看了一眼,再抬头时,发现那个撞他的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意识到有重要的事情,路一守也顾不上买东西,直接坐回了马车里,开始拆开信封看了起来。
信的内容很简短,就是写信之人平时的与人交流方式一样。里面写了一些情况,主要是交代路一守不要告诉外人叶晓瑜的去向,也不要与叶晓瑜联系。然后在信的最后,还说了叶晓瑜现在过得很好,让路家不用担心。
虽然这封信没有开头也没有落款,但写信之人的笔迹路一守却十分熟悉,包括刚才那个戴着草帽的身影,他都很熟悉。这个人是晴朗。
路一守不知道叶晓瑜到底得罪了什么人,或者出现了什么状况,但他相信晴朗,一直以来,只要晴朗说出来的话,路一守都相信,虽然如今晴朗当了驸马,搬离了路家庄,但长久以来所建立的信任,是不会这么快就变味。所以路一守虽然不知道叶晓瑜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相信晴朗这样做的理由绝对是为了叶晓瑜好,而他要做的,便是去执行就好。
刚才路芊的话似乎也证实了这一点,果然有一股暗中的势力在寻找叶晓瑜,这些人之所以守在路家庄周围,是打算守株待兔,一旦路家的人与叶晓瑜联系,那他们就能顺藤摸瓜,找到叶晓瑜。
好在晴朗看的更远,如今路一守一点都不害怕,只要路家断绝与叶晓瑜的联系,这些人守在这里也没有用。
“爹,叶晓瑜的父母到底是怎么死的?”
路芊的话将路一守从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