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个客人,姓甚名谁,家住哪里,当时在那里的时候叫了几个姑娘,玩了多久,我们当时上去了几个人?当我们把他房门踢开的时候,他正在干嘛?”
邹幼恒的语气突然快了起来。
双腿实在发麻的厉害,他现在迫切的想要结束这件事。
“……”
李言有点愣住。
他刚才一直想着邹誉也许会派人调查。所以他收买了那家青楼里的所有人,却没有想到要在市署司的调查本子上做好记录。或许说,他没有想到这个成天流连于烟花之地的纨绔子弟,会有如此清晰的思维。然后反过来将自己一军。
“今天下午,事出紧急,我们到了那里才发现没有带册子,关于这一点,我想邹少爷你是知道的。不然你的大名也会被记载在上面。因此而千古流芳。”
“没记录的话,那姓甚名谁,家住哪里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邹幼恒继续问。
下半身已经失去知觉,再不结束的话,他有预感自己可能要失去这两条矫健的腿了。
邹誉这个老狐狸,这不是变相惩罚是什么?
“当时你们这群人吵得太凶,而我又只带了个随从,根本就没有心思去询问那个无关紧要的客人。”
看着邹幼恒,李言说道。
特意说了个随从,如果邹幼恒接下来问这个随从的名字。他可以迅速的回答上来。
“你有上楼过吗?”
邹幼恒按了两下大腿,一阵发麻的感觉传来。
果然是因为这件事而把自己的腿给废了,那他做鬼都不会放了李言。
“没有。”
李言回答的干脆利落。
“所以你只是凭着一个连姓名都不知道的客人随便的一句话,就认定我们几个踢坏了楼上房间的门,骚扰别人?”
“然后只是一进门看到我们几个站在大堂里,就让自己的随从上来,对我们进行大声讯问?”
“不是这样……”
李言想要解释。但邹幼恒没有想要给他解释的机会,因为他的脚已经没有知觉了,反正邹誉全程听着,孰是孰非。早已经一目了然。
“接着在连基本的细节都说不清楚的情况下,就来向邹大人汇报这件事?”
“关于细节我在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如果邹少爷没有听清的话,我可以再说一遍。今天下午……”
“李大人。可以了。”
李言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再次好好的整理一下思绪和条理,但话才说了个开头,就被邹誉打断。
“大人……”
李言还想要接着解释。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刚才有些问题回答的确实不怎么样,只要再给他一次机会,他绝对会对答如流。
“真是不好意思。因为这个孽子,晚上叨扰了大人这么长的时间,现在也不早了,大人先回去休息吧。等我教训好了,改日再带他登门道谢。”
邹誉开始下逐客令。
“大人这是什么话,这是属下的职责,我应该做的。只是某些做的不好的地方,还望大人多多担待。”
邹誉都这样说了,李言只能站起身来作揖告别。
本来好好的一场戏,竟然被一个游手好闲的浪荡子给破坏殆尽,如果现在手里有刀的话,李言觉得自己一口气可以连砍十个人。
李言走后,邹誉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甩了下衣摆,看都没有看一眼依旧跪在地上的邹幼恒,一脸漠视地走出了大堂。
“娘……我可以站起来了吗?”
邹幼恒可怜兮兮的问道。
再不站起来的话,他以后就要在床上躺一辈子了。
“可以可以,我可怜的恒儿,跪了一个晚上,委屈你了……”
吴氏弯腰,伸手去扶。
果然,邹幼恒还没伸直双腿,整个人又瞬间瘫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