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兄台你说的很对。”
邹幼恒清了清嗓子。
“既然这回试题这样奇怪,这么多饱读诗书,文采洋溢的人都考不上,为何像我这样一个半路出家的人能够考上?我知道从一开始你们大家心中就有这么个疑问在——”
小茶馆瞬间安静的诡异,见邹幼恒要开始说这件事,虽然大家各怀鬼胎,但无一例外的都想要听一听他要怎么解释这么一件事,毕竟事实摆在眼前,无论他怎么说,好像都于事无补。
一直坐着的周铭和林祖成也有点担心的看着邹幼恒。
特别是周铭,他现在开始后悔自己刚才的冲动,如果不是自己一时冲动,邹幼恒也不会像现在一样站在风口浪尖。这群考场上失利的书生,满腔的怨恨正愁没处发泄,现在邹幼恒站出来,就像是个靶子一样。
如果邹幼恒今天真的被当成了靶子,周铭决定把自家位于西街的一处铺面作为赔礼,不过就是不知道到时候已经千疮百孔的邹幼恒,还有没有心思要他那块铺子。
觉察到对面两人投射过来的目光,特别是周铭那带有明显愧疚之意的目光,邹幼恒没好气的狠狠瞪了他一眼。等这件事解决完之后,他绝对要让周铭“大出血”。
“咱们刚才也对这回的试题模式进行了分析,因为试题模式的变化,让很多人特别是有经验有才华的人猝不及防。但于我,却不存在这个问题。你们也知道,我贪玩,在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有好好念书。我是从去年才开始收心读书的,虽然在这一年的时间里,我自认学的很努力,但跟你们的学问比起来,却相去甚远。”
“但像我这样的,也有好处。因为是第一次参加考试。对于之前试题模式之类的,我也不懂,甚至连概念都没有,为了写文章。我只能把题目全部仔细的看下来。因为文采不好,我写的也不快,甚至是很慢。直到桌子前的一炷香快要燃尽的时候,我才把文章写完。”
“那照你的意思,文才太好不仅对科举没有帮助。反而会拖累吗?!!”
那人冷眼看着邹幼恒。
“这位兄台,你贵姓?”
邹幼恒笑着问道。
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但他已经确认这个人根本就是诚心来跟自己对着干的。
“像我们这些市井小民的,姓甚名谁又有什么重要?”
那人并不打算说。
“市井小民?兄台太过谦了。今天站在这里的人,日后也许都会是朝廷重臣,国家栋梁,你怎么能说是市井小民?”
邹幼恒一脸严肃。
小茶馆里的人越来越多,但邹幼恒的话让这些书生,特别是名落孙山的书生们,十分的受用。
原本他们对于邹幼恒考上这件事情。基本也没有什么意见,但因为有人在鼓动,再加上考场失利心情不好,就仗着人多,开始大着胆子与邹幼恒对抗。但在听他说了这么多,特别是那么多夸奖他们,为他们失利找原因的话语之后,这些书生们原本阴霾的心情也变得顺畅了许多,情绪也渐渐平静下来。
一冷静下来,他们便开始想起邹幼恒的身份。意识到他是知府的儿子,虽然邹誉为人清明,但跟他儿子对着干,总是有点不好的。都是要走科举仕途的人,谁也不想在这么早的时候就得罪知府。
“这位兄台,我看你也是性情中人,个人见解也多。你能给我们大家说说你对这回试题的看法吗?”
邹幼恒把球扔还给了那个带头鼓动的人。
“什么看法?我的看法就是像你这样的人为何能够考上?!”
场面已经失控,那人开始紧张。
听到这话,邹幼恒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
无论对方是谁。但只派了一个人来,到底是低估他的能力还是高估了对方派出来那人的能力?
其实带头鼓动那人嘴皮子已经很厉害了,但邹幼恒觉得自己比他更胜一筹。
“我为何能够考上?刚才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这位兄台,虽然是半路出家,但我也算是拜在名师门下。这城里的几家学堂,我也都有去旁听过,可从来都没有见过你……你,真的是我们的同窗吗?”
差不多该到了反击的时刻,说了那么多,就等这么一刻,所以邹幼恒绝对不会浪费,即便他现在口渴的不行。
“我……哼,我平时又不去烟花巷子,你自然是没有见过我了。”
那人说着,便笑了起来。
“你们大家见过他吗?”
无视那人的回答,邹幼恒看着其他人问道。
摇头的人居多。
“徐老,你资历最长,你见过他吗?”
邹幼恒看着站在最前面的徐老,又问。
“被邹少爷你这么一问,我好像还真是没有在学堂见过这位兄台。”
徐老捋着山羊胡子,一脸的若有所思。
“哼,你年纪这么大了,眼神不好也没有什么稀奇的。”
那人冷笑。
“诶,你这人怎么说话的,徐老年纪虽然虚长几岁,但要说起眼神,我看连你都比不上。”
人群中立刻有人反驳。
这徐老虽然年年考试失利,但因为平常都有在学堂教书,再加上性情儒雅正派,很是受这些书生们尊敬。
“大家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徐老德高望重,我自然也是十分敬佩。不瞒大家,我因为性格有些怕生,家人都是专门请了先生来家里传授的。”
见事态不对,那人赶紧改口。
“噢?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