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干嘛?!!还有没有王法了?!大业国律法明明白白的写着审问时不能动用刑罚!!?”
当下属将虎头套往犯人头上戴的时候,一直淡定自若的他终于有了点正常的反应。
“你们胆大包天!你们……你是不想活了是吧?!”
感觉到戴在头上的虎头套越来越紧,犯人神色紧张起来。
“你刚才不是说要我给你陪葬吗?反正我就是个稀松平常,无权无势的小人物,要陪葬就给你陪呗。”
将后背靠在椅背上,郭铭神色淡然。
“给他上刑。”
郭铭的语气突然严厉起来。
“等一下——”
犯人妥协。
“我叫梁飞。”
见犯人开口,郭铭比了个手势,让下属先暂停手上的动作。
“我是榕洲人。”
头上顶着个虎头套,梁飞没有犹豫。
“你在三月初三当日做了什么?”
郭铭没有去深究犯人是不是真的就叫“梁飞”,家是不是真的就住在榕洲城,而是趁着犯人还会开口,接着问其他的问题。
“三月初三?很普通的一天嘛。我就起床吃饭然后到街上闲逛了一下,天黑就回家睡觉了。”
梁飞一脸无辜的回答。
“你是什么时候被关进这里的?”
郭铭接着问。
“呃,三月初三吧。”
见郭铭的语气里没有刁难,梁飞心里紧绷的弦稍微放松了些。
“因为何事?”
像朋友间饭后聚在一起聊家常一般,郭铭完全没有了刚才用刑时的严厉。
“三月三那天邹大人不是给全城的人派发糕点嘛,我因为没事也去了东街口的那家铺子,当时派发糕点的摊子前面围了很多人,我站在外面,甚至连糕点的样子都看不到。听人说那糕点跟一般的不一样,卖相十分特别,我就绕过人群。想走到后门去一探究竟。”
说到这里,梁飞停了下来。
“然后呢?”
郭铭声音慵懒。
“铺子前门的人很多,但后门却没有什么人,我很顺利的就进去了。可当我刚在装糕点的箱子前站稳时。突然从外面窜进来一个人,直接抱住了我,一边抱还一边大喊抓贼。我一直跟他们解释,但那些人就是不听,还报了官。所以我就被关进来了。”
梁飞的眼睛里满是真诚,好像事实就是像他说的这样。
“你提着一袋毒蝎子闲逛?”
郭铭冷不丁问了一句。
“我因为打算把毒蝎子卖给药铺,所以就提着。其实我那天出门的主要原因是要把那一袋子的毒蝎子拿去卖。”
梁飞回答的得心应手。虽然不懂得郭铭到底想要问什么,但就这些问题,他随手撒个谎并没有什么难的。
“这把匕首是不是你的?”
下属将托盘里的匕首放在梁飞的面前,郭铭继续发问。
“不是我的,我只是出来闲逛而已,干嘛要带这种东西。”
梁飞一脸坚决的说道。
“人是不是你捅的?”
郭铭又问。
他只是像例行公事一般,每个问题一点而过,没有深究。
“人?”
梁飞一脸震惊。
“当然不是啦。因为那些人报官,捕快来了很多,那些排队等糕点的人顿时乱了套,人群闹哄哄的,根本就不知道是谁捅的。”
“匕首不是你的,人也不是你捅的。你之所以在三月三被抓,完全是因为一场误会。你刚才所说的,是不是这个意思?”
郭铭漫不经心的将梁飞刚才的话进行了概括。
“对对对,大人英明,就是你所说的这样。”
听郭铭这样说。梁飞的眼睛里开始闪着光。他在监牢的时候,可是听说这个郭铭是个极其难对付的人,现在看来,也不过是如此嘛。
“你家在榕洲哪里?”
郭铭又将问题绕回到了原点。
“我住在北区那一片。”
因为只是些无伤大雅的小问题。梁飞回答的特别迅速。
“家里是否还有其他人?”
“没有了。整个家里现在就我一人。”
梁飞一脸老实的回答。
转头看了眼坐在旁边奋笔疾书的记录员,郭铭顿了顿。
在问完这些例行问题之后,他其实就已经可以结束今天的工作。现在只是御史台的审问阶段而已,深究没有什么意义,反正即便犯人现在承认,到了公堂之上依旧可以反悔。而且这个案件既有人证又有物证。虽然说犯人的自认对定案具有十分重大的意义,但在其他证据如此充分的情况下,犯人不认罪也只是狡辩而已,案件照样可以移送给衙门,他完全不用担心。
一旁的记录员已经全部记好,此时正拿着笔等待郭铭接下来的问题。
“今天就到这里吧。”
见已经记录完毕,郭铭看着拷在柱子上的梁飞说道。
“这是你刚才所说的话,我们已经全部记录下来了,你看看,如果没问题的话,就在上面签字画押。”
“好,好的。”
梁飞一脸的难以置信。
他没有想到竟然如此顺利就熬过了御史台的审问,除了最开始为了吓唬他戴在头上的老虎套之外,接下来竟然完全没有用刑。而且随便他说什么,郭铭也不质疑,只是随便的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往下问。早知道会是这样,他在刚开始的时候就不用嘴硬,直接像后来一样胡诌就成。如果是这样的话,说不定他连老虎套都不用戴。
御史台今天的态度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