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吱吱……”
满桌的山珍海味,邹幼恒顿时食欲大开。正欲伸手去拿离自己最近的那只螃蟹,眼前的螃蟹却突然变成了一团的黑虫,往他的嘴巴和脖子里钻。
“啊???——”
吓得顿时睁开眼睛。
“啊!!!——”
但眼前的景象让他吓得又闭上了眼睛。
他依旧背靠在刚才那个石壁上,只是周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那种恶心的黑虫围了个水泄不通。有一些甚至已经要开始往他的身上爬。
邹幼恒条件反射般瞬间跳了起来,但那些黑虫不仅没有被吓跑反而迅速缩小了包围的范围,好像要把他围在石壁上。
黑虫不单是趴在地上围攻,而是层层叠叠的往上,一只叠着一只,密密麻麻,一下子就变成了一座移动的围栏。
越来越近,近距离看这些黑乎乎的东西,让人感到更加的恶心。一半怕有毒,一半怕惹恼这些恶心的黑虫,邹幼恒不敢用手去挡,只是脑子里一片空白,一脸僵硬的看着不断逼近的“黑栅栏”,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一眨眼的功夫,那虫子已经黑压压的到了眼前,几乎已经要把邹幼恒吞没了。
豁出去了——
邹幼恒咬了咬牙,用手胡乱的挡着,密密麻麻的东西,手臂一接触,即使还套着厚厚的棉衣,依旧一阵钻心的疼。
死了,肯定是中毒了。
一边奋力往外跑一边绝望的想着。
只就一会儿的时间,身上东一处西一处不断传来钻心的疼痛,像是有无数把绣花针在疯狂的刺着自己。邹幼恒没跑几步,便瞬间软了下去。
死了,自己这回肯定是要死在这里了。
轰。
一阵红光闪过,接着那层层叠叠的黑虫便全部掉落在了地上,像是瞬间被烤焦了一般。
眼前顿时清明一片。
邹幼恒瘫在地上,身上各处依旧钻心的疼。待他定睛细看。才发现刚才那红光其实是火,有个人拿着火把站在那里。
不对啊?!
邹幼恒有点疑惑。
在刚才过石道的时候,他也采用了火这一招,但不仅没有成功的将那黑虫烧焦。反而吸引来了更多的黑虫。
现在的场景,该不会是自己已经死了,临走前出现的异象吧?或者这个人,就是黑白无常的其中一个?
他想要支撑着爬起来,但只就一下。便又迅速瘫了下去。
“别动。”
那人说着,拿着火把走近了些。
“你,是人是鬼?”
邹幼恒吃力的问道。
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会试将自己的性命赔上,现在无论什么东西在他的面前出现,他都能坦然接受了。
“你中了毒,必须马上解。”
那人没有回答他,将火把靠在石壁上,蹲下来开始查看邹幼恒身上的伤势。
“那黑虫有毒?我就知道。”
邹幼恒愤愤的说着。
那个金牙果然是个恶棍,或者说当今的皇上是个恶棍,竟然让参加会试的学生处在这样危机四伏。随时可能丧命的境地。可人蠢就蠢在这里,明知道这儿危险叠加,但他却还是进来了。
“喝下去。”
那人低头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子,拔掉瓶口的小塞子,递给邹幼恒。
“解药?”
看着眼前的人,邹幼恒半信半疑。
但立刻又松了口气,因为他看到这人穿着件和他刚才同款式的短装。虽然他的那件,已经被自己烧了。
“你是哪个州府的?”
邹幼恒问。
如果这人是沪州的,那他就要考虑到底要不要去喝那所谓的解药了。
“拔掉塞子,药效很快就过。赶紧喝。”
那人站了起来。一边说着一边四处查看。
额头开始冒汗,胸前传来一阵持续的钻心的疼痛。巨大的痛楚,让邹幼恒没有心思再去想别的,当下心一横。便仰头将一整瓶的解药全部喝了下去。
解药不仅不苦,反倒有点甜,像是陈了好几年的上等米酒,他甚至在里面感觉到了一丝的酒味。
身上没有再疼,但脑袋却有千斤重。只就一瞬间,他便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他醒来后,发现自己依旧躺在刚才倒下的那个地方,那个人坐在一旁,清俊的脸上毫无表情,乍一看,仿佛都要与那石壁融为一体。
“呃,那个……”
邹幼恒试图引起那人的注意。
听到声音,那人动了动,将头转了过来。
“咱们要怎么出去?”
邹幼恒接着问道。
既然他没死,那现在最首要的问题就是从这儿出去。
“跟我走。”
那人面无表情的说着,然后站了起来。
“可是,这儿哪里有出口?”
邹幼恒也撑着从地上爬起来,边拍身上的灰尘边问。
那人没有回答,而是走到堆满金银珠宝的箱子边,用力将其中的一个箱子推开,露出了一个洞口。
“诶?你怎么知道这儿有出口的?”
而且这样明显的出口,一点玄机都没有,似乎跟这石壁的整体设计并不相配。
“会游水吗?”
那人习惯性的无视邹幼恒的问题。
“会一点。”
不知道他要干嘛,邹幼恒只能老实回答。
“把这个贴在手臂的伤口上。”
那人说着,递了个类似膏药的东西给邹幼恒。
“没事儿,就一点小伤,用不着贴的。”
邹幼恒笑着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