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年纪轻轻的,经历的倒是挺多。”
山羊胡子看了他一眼,然后已有所指的说道。
聚义堂的眼线遍布榕洲,邹府前两天发生那么大的事情,他怎么会不知道?
换做是之前,这样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发生的,可如今,邹誉撒手不管,所谓知府的府邸,也只不过是个空壳而已,里面连个像样的下人都没有。
“呵……”
邹幼恒干笑了一声,眼里依旧毫无光芒。
“你要的东西我已经查清楚了,但——”
山羊胡子盯着邹幼恒,接下来的事情双方一清二楚,邹幼恒要以自己的性命来换取这些信息。
“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你了,就不会反悔,只不过,我需要先看一下那些东西。”
邹幼恒平静的说道。
“喏,自己拿去看。”
山羊胡子说着,随手将一本破旧的册子扔给了邹幼恒。
这册子是藏在衙门地下内室里的原件,虽说聚义堂眼线很多,关系网遍布榕洲城,但为了拿这份东西,还是费了他不少的人力物力。
邹幼恒反手接过那本破旧到已经发黄的册子,靠在大堂里的一个柱子上,开始看了起来——
大业治贞五年,即距今三十多年前,南蛮属国内乱,南蛮王被杀,内乱头子吕木阿贝带领叛贼开始往北入侵。南方诸州抵挡不住,战败的消息频频传到京师。当时在位的皇帝凌龑,带领数万将士御驾亲征,亲自到南方平定南蛮叛贼。
但南蛮之人善用蛊毒和各种巫术,大业国的军队才刚驻扎在南蛮与大业国交界的地方,便遭到了一场奇怪的突袭——军营周围突现白烟,很多士兵突然倒地不醒,陷入昏迷。这场突袭的结果,北方的军队未战先败。
这样的状况持续了大概一个多月,凌龑带领的军队频频战败,而由于南蛮无尽的使用蛊毒和依仗奇怪的地势进行突袭,军队的人数也从几万人骤减为一千多人,而前来的援兵又在青州遭遇了埋伏。凌龑几乎是到了弹尽粮绝的时候。
某天凌龑带兵进山查看地势,突遇南蛮军队,双方展开激战,身边的护卫为了保护凌龑全部战死,但他也没有能逃脱,就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却被从天而降的一位绿衫女子所救。
凌龑当时满身是伤,绿衫女子将他带到山洞,开始细心的为他疗伤。两人就在凌龑迷迷糊糊,时睡时醒的过程中单独相处了十多天。男才女貌,加上救命之恩,日久生情也是在所难免。
与南蛮的战争还在持续,虽然大业国的军队连续败北,但却也并未退后半分,大业国与南蛮的边界还是保持着原样,两方军队就这样在边界上僵持着。
转眼便过了一年多,虽然在这期间朝廷源源不断的派军前来支援,但依旧损失惨重,连续的惨败,甚至让大业国的国库一度陷入空虚。
冬天的时候,绿衫女子为凌龑诞下一子,但凌龑还来不及高兴,吕木阿贝便利用地势展开更加猛烈的攻势,似乎想一举将大业国的军队击败。僵持太久,即便是胜者,所耗费巨大的人力与物力也难以承受。
深冬大雪封路,北方的援兵被围困在半路,无法南下。站在哨台上,凌龑看着军营里所剩无几的那些兵士,突然满心绝望。这夜,他让人将绿衫女子送走,即将来临的必定是一场恶战,而且还是对大业国十分不利的一场恶战,他不能让自己的妻儿受到牵连。
绿衫女子十分听话的离开,将刚出生不久的儿子寄给一个相熟的人家,然后她回到了自己所在的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