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几个正在聊着的时候,这时有丫鬟来报:“公主,成蛟公子求见。”
“你看,才说他呢他就来了。走,我们去见他去。”茜草说。
栀子想起那天在相邦府里的那些事,她觉得很尴尬,于是她推辞说:“茜草,还是不见了吧,我现在也不适合见外人吧。”
“成蛟不算外人啦,”茜草说,“他可是陛下同父异母的王弟哦,也是我从小到大最铁的宗室兄弟,我和他就像一对连体的双胞胎,小时候我们就被称为金童玉女。”
“你当然没问题,可我不行。茜草,你一个人去吧。”栀子说。
木槿连忙插进来说道:“公主,我可以去的,我跟你去。”
茜草也明白栀子的顾虑,毕竟她已他人~妻了么,所以茜草也就没再勉强她。
谁知这时,成蛟走进房间来。成蛟与栀子,二人再度相见,一刹那间,都无语凝噎。栀子见成蛟似乎清瘦了一些,脸色也比较苍白,而成蛟看着栀子,她那一身宫女的装扮,明媚鲜妍,她仍然是那么的耀眼。
茜草见他们这么尴尬,忙说:“成蛟,你又这么悄无声息地进入我的房间,虽然咱们是从小到大的铁哥们,但我现在好歹也是一个待字闺中的姑娘,你能不能不要这么随便进入我的房间啊?走走走,出去说话吧!”他说着便推搡着成蛟出门去。
可才推到门外,成蛟就定定地站住,他说:“茜草,我有话要对栀子说。“
“成蛟,算了吧,她已是王兄的人,你就放手吧。这样对大家都好。”茜草的声音突然变得沉静。
“不,我管不住我的心。我今天来找你本来就是为她而来,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她,这都是天意。”他说着,他折回了房间。
栀子仍然站在原地,见他进来,她便像平常一样跟他打招呼,“成蛟。”
成蛟走过去,拉着她的手便向外走。“栀子,跟我来,我有话跟你说。”
他们走了后,木槿看着他们的背影,不禁叹道:“孽缘啊。”
成蛟拉着栀子来到花园里,平安府的花园中有一片很好的牡丹,此时开得正艳,牡丹圃中央有一个牡丹亭。成蛟拉着栀子来到亭中,他让栀子坐下,然后细细地端详着她。
“栀子,”成蛟说,“那天回去以后你有没有想了些什么?有没有想我?”
“这……”栀子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可以说没有吗?但她怕伤了他的心。
“我非常想你,”成蛟的笑温柔而带着点涩涩的味道,“和你拥抱的那刻的悸动一直留在我的心里,我总是能闻到你身上的香味,一直消散不了。”
“成蛟,你不要这样……”栀子轻轻地说。
“栀子,我也不想这样,但我做不到。王贲说我已经病入膏肓了,我知道,这样下去,我真的会相思成疾,活不了多久了。”他的语气带着伤感。
栀子听到他这样的话,不禁看向成蛟,她看着他其实就是个没有长大的少年。她说:“成蛟,你不要这样,你就是被一种虚幻的情困住了而已,你要走出来,我不值得你这样。”
“不,我能清楚地听见我的心声,我就是喜欢你,在这个天底上,我只有看着你,只有感受着你的气息,我才会开心,你于我就如同阳光之于大地,没有你,我的心终将因缺乏阳光而在阴影中堕落直至死亡。”成蛟说,他说那话的表情带着忧郁,似一个洋溢着忧郁美感的艺术家。
听到他说到死,栀子真怕他会做傻事,像他这么个少年,是极容易做这种傻事的,于是栀子像一个姐姐一般地深情的权威成蛟说:“成蛟,你不要说这样的傻话,你要好好地活着,如果你死了,我又怎么能够心安理得地活着?”
成蛟看着她满脸的担忧,这些日子以来已死的心终于有了一些安慰。他不禁握住她的手。“我当然不想死,所以我来寻找救命之药了,也许是机缘巧合,我一到这里就奇迹般地看到了你。”
“成蛟。”栀子真不知该说什么好。
“栀子,你就是能救我的那棵药。你告诉我,你有没有喜欢过我?”他说。
栀子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明明知道已经不能再给他希望,但又担心会伤害到他。“成蛟……”
“请给我活下去的希望。”成蛟说。
栀子沉思了一会儿,于是微微点点头,然后补充说明道:“成蛟,喜欢是分很多种的,比如……”
成蛟竖起两根指头按住栀子的嘴,“嘘,”他说,“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就够了。”
是自欺欺人也罢,成蛟竟然也欢心起来。他的浪漫情怀又上来了,他从栏杆外折了一朵淡粉色的牡丹,簪在栀子右侧的大发团上。
“真美!”他叹道,“栀子,让我再感受一下你的气息好吗?”他不禁一把搂住她,似乎想从她身上吸取赖以生存的气息。
栀子只好靠在他的肩上,如果这样真可以让他恢复生机,更像一个十七岁的少年那样充满活力,那就让他抱一会儿吧。
秦王政在蒙府看了逝去的蒙骜之后,本准备回宫。但同在蒙府吊唁的平安君,过来拜见秦王说:“陛下,您好不容易出宫一趟,不如到寒舍坐坐吧,寒舍里的牡丹花开得正好,请陛下赏光过去看看花。”
秦王政对这些花儿什么的倒也不上心,但他目前需要拉拢人心,既然他邀请,就顺便过去坐坐吧。
对于这位伯父的家,秦王政来的也极少。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