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待在花园的缘故,栀子日渐好起来。t每天早上,她来到花园里的篷子下面休息,躺在卧榻上闻闻花香,听听鸟语,读一读诗,心情很是惬意。傍晚时分,她便再回微殿。有时候,秦王政竟然亲自抱着她回去。这一场病,似乎让他们都忘却了之前的不愉快。
宫里的人都在窃窃私语,说白栀子红颜祸水什么的。而这一举一动,都传到了太后的耳朵里,太后不禁冷笑道:“还真像朵娇贵的花呢,就没见过这样的,真好笑。”
因为知道了栀子体寒不易受孕的事实,秦王政便让栀子住到了微殿的暖里去,给她的膳食也都是些温热滋补的汤食,什么红枣炖鸡、当归炖鸡、香菇炖鸡、鲜鱼汤片等等,一小碗一小碗,热气腾腾,仿佛都是专门为她而做的。
栀子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她当然不知道自己体寒不易受孕的事。但是她想,能有一间自己的房间就是极好的事情。
栀子真的一天天好起来,白的过分的脸上又浮上了淡淡的红晕,眼神也清澈了起来。
可是,当她好得差不多以后,秦王政便不允许她去花园了,栀子一听说,顿时觉得自己不应该好得这么快。她忙说:“陛下,我整天无所事事地呆在房间里,真的很闷,我还是想呆在花园里。”
可他说:“马上就要变天了,这几天都会下雨,你难道要再去淋场雨?”
“那等雨过天晴后,我可以继续去吗?”栀子想如果只是因为下雨,那么忍几天也是可以的。
“不行。”他否定地毫无商量的余地。
“为什么?”栀子不禁问道。
“记得你的身份,你是一位夫人,不好好待在房里,成何体统!”他的表情十分严肃。
栀子盯着他默然了一会,突然她拉起他的手说:“陛下,我就是想到外面透透气嘛。”那语气像极了撒娇。
这一举动一不小心就打动了他的心,她好像是第一次在自己面前流露出这样的可爱。他突然想满足她的愿望。于是,他想起了野外狩猎,这两年忙于斗争,他已经好久没有外出狩猎了,是该出去兜兜风了。
于是,他说:“你听我的话,好好呆在暖里修养几天,等你完全好了,天气也晴了,我带你出去玩。”
“出去玩?”栀子一下子来了精神,“真的吗?去哪儿玩呢?”
他看着她那开心的样子,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说:“之后再告诉你,反正是很好玩的地方,不过还得看你的表现,表现好就带你去,表现不好,你就呆在宫里,我带别人去。”
表现好?栀子心里不满地想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但为了争取到机会,她还是乖乖地问:“要怎么表现?”
“第一,乖乖呆在暖内,把身体养好;第二,好好伺候夫君。这两条,做好了,就带你出宫好好玩几天,任意一条做不好,你就呆在宫里,我带其他人去。”说完以后,他就上朝去了。
留下她一个人在那里琢磨着。第一条好办,闷就闷几天吧;但是第二条,好好伺候夫君?要怎么好好伺候?
果然,这一天,她真的乖乖呆在暖内,无事可做,她只好做针线,他的那条缎带已经绣完了。栀子于是想起,也许亲手做件衣服会打动他呢,梦昙不就给他做过衣服么。
于是,她叫宫女拿出各种面料来,各色缎匹、绸绫、纱罗摆在她面前。挑来挑去,她还是挑了一匹上好的白色薄绸,毕竟,夏天穿这个颜色比较清爽。如果只是自己一个人裁剪缝制,那短时间内是赶不出来的,于是她便叫了木槿、荆等一起过来帮忙。
“荆,你知道陛下的肩宽、腰围啊这些尺寸吗?”栀子问。
荆说:“夫人,这个婢女不太清楚,不过邹梦昙应该知道。”
栀子点点头,便说:“那么去叫梦昙过来帮忙吧。”
于是梦昙来了,“夫人。”她略微行了一个屈膝礼。
栀子说:“我想给陛下做一身衣服,但我不知道陛下的各种尺寸,所以想请你帮忙。”
“夫人,不敢当,夫人需要婢女做什么,尽管吩咐。”梦昙说。
“你就帮我裁剪吧。”栀子说。
木槿又开始打趣栀子了,“你看看你,你作为陛下的女人都不知道陛下的肩宽腰围,还要来问我们局外人,这同床共枕的不是白搭了么。”
栀子一听到木槿开始往哪方面扯,心里害羞,便连忙扯开话题说:“梦昙才不是局外人,她伺候陛下已经很长时间了,知道的比我多不是很正常么。”
荆也忙接话道:“就是,梦昙身为陛下的近身侍女这几年,自然比谁都懂得多。”荆故意加重近身侍女这几个字。
梦昙看了荆一眼,只是冷冷一笑,并不答话。
她们就这样忙了一个上午,不知不觉到了午时,一件外袍差不多完成了。栀子想在上面绣点什么,她想了想,在上面绣点兰草看着比较清爽高雅。
她正准备绣的时候,秦王政进来了,他看着她们几个在房间里做着女工,温馨而和谐,他很喜欢看见这样的画面。
她们被秦王政的突然到来感到惊慌,她们连忙行礼。
“免了。”他说。“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荆便代为答道:“回陛下,夫人正在给陛下做衣服呢。”
“是吗?”他不禁看着栀子。
栀子手里仍然捏着丝线,她想把手里只差几针的袖子赶紧缝好,她没看见他的眼神,不知道他是在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