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养了两三天以后,栀子也就渐渐好了起来,她跟织娘说要回去做事,织娘便交给了她一个任务。
“夫人,过段时间,大王要举行祭祖仪式,须要马上赶制一身礼服,臣妇想,这个任务交给夫人是再合适不过的。关于礼服的款式花纹,臣妇会安排人协助夫人。大王的衣服,做工刺绣都要无比考究,夫人意下如何?”织娘说。
“可以,就交给我吧。”
“期限是五天,不知夫人可否完成?”
“应该没问题。”栀子也没有经验,但想着一套衣服而已,五天足够了。
“那好,杏子,小茶,云儿,你们三个就协助夫人完成这一项重要的工作吧。”织娘吩咐说。
杏子、小茶和云儿自然是非常高兴地答应了。
接下来的日子,栀子便和杏子等人忙开了,设计款式,裁剪,缝制,刺绣,每一道工序都极其考究。栀子终于知道五天时间对于做这样一套王的礼服是多么的紧张,尤其是后期的刺绣,非常花时间,每一针每一线都得十分认真。为了赶在五天之后把衣服赶出来,栀子经常熬到深夜。想不到,离开了,却仍然要在远离他的地方为他做衣服。
衣服最终赶出来了,栀子把一绽ɡ镆隆⒅幸隆⑼馀劢坏街娘的手上,由于是秋装,栀子在腰带上特地绣了一朵金丝菊,看上去显眼又别致。
织娘检查了一下,说道:“没想到夫人还有这样的手艺,这刺绣做的很精致,臣妇想大王见到这衣服一定会念起夫人的好来的,说不定也就接夫人回去了。”
栀子说道:“这是我们大家一起拼命赶出来的,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而且,也不必跟陛下提起我做过这件衣服。”
织娘似笑非笑地笑了笑,也不答话。尽管这样,栀子也是第一次看到她的笑容,尽管有一丝诡异。
这天晚上,突然没事做了,反而无聊,已经接近中秋了,月亮十分明朗,她不经意间又想起了他,于是她问道:“杏子,你知道祭祖仪式是哪天吗?”
杏子说道:“嗯,我听那个悍妇提起过,好像是后天,现在陛下的衣服已经送去熨烫和熏染了,我好想看着大王陛下穿着我们做的衣服的样子啊。夫人,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大王陛下呢,听说他很年轻很帅气,是吗?”
栀子淡淡地笑了笑,说:“是的。”
“真的?”杏子的眼神开始冒星星了,“真的好想见大王陛下一面啊,只要远远地看一眼就好了,但是想我这样的人是没有这个机会的。”
栀子看着杏子,觉得她这天真的少女模样好可爱,“会有机会的。”她说。
“嗯,只要跟着夫人,我相信肯定有机会见到大王陛下。”杏子一把搂住栀子的腰,她现在也几乎不把栀子当夫人敬畏了。
栀子笑了笑,心说:这个还是靠不了我了吧。
当晚,想着过往的事,栀子又睡不着,秋夜里皎洁的月光一直倾泻在房间里,难以入眠,一直到深夜。于是,栀子干脆起身,到外面去散散步。
夜光照的四周明亮,深夜的静谧笼罩着四周,栀子静静地走着,突然发现有一间房子还亮着灯,这么晚谁还没睡呢?栀子走过去,听见里面有人说话。
“好好地泡一夜,明天再熏干,熏干了再泡一天,再熏干就好了,一定能起到作用。”是织娘的声音。
“嗯。”也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这个声音似曾相识,但是仅凭着这一点声音,栀子也想不起来是谁。
栀子也不知道她们这深更半夜的在泡什么,也不想细究,便又同样轻声地离开了。
第二天傍晚,栀子在房间里做着刺绣。织姑姑端着一个盒子进来了,那个盒子里面盛着那身给秦王政的礼服,织姑姑说:“夫人,明天一早大王陛下就要举行祭祖仪式,能不能麻烦夫人把衣服送到微殿去?”
栀子一听说要去微殿,忙推辞说:“姑姑,你让其他人去吧。”
织娘说:“夫人,这件衣服主要是夫人做的,而且夫人就是从大王的微殿出来的,我认为由夫人送去最合适,说不定大王见到夫人,念起旧情,就把夫人接回去了呢。”
“织姑姑,谢谢你的好意,但我并不想回去。”栀子说。
可织娘并不打算退让,语气变得更加严肃,说:“夫人,只是送件衣服而已,难道这点事都请不动夫人了,看来夫人还是在摆着高贵的架子,也不顾针工司的规矩。”
“这个事,谁都可以去,不一定得是我,你为什么非要我去?”栀子也很生气。
织姑姑面不改色地说:“好啊,既然夫人的脚这么金贵,那这衣服就不用送了,我们针工司就一起等着大王降罪好了,反正我活了半辈子了,有你们这些妙龄花样女子陪着,我也不怕什么。”
织姑姑说完,将衣服搁置在几案上,就走了。这不明摆着就是非逼她不可,栀子很是生气,这个织娘也太嚣张了。但是等气消了以后,她还是端起盒子出了门。毕竟,耽搁了秦王政的事也不好,使整个针工司陷于危难中更不好。
栀子端着盒子离开针工司走在路上,盒子里叠放整齐的衣物时不时地飘来一股香味,香味偏浓,且香味奇特,让人越闻越想闻,但闻久了竟然有点轻微的眩晕感,栀子也不知道这是用了什么熏香,大概是祭祀所用的特别的香料吧。
这时,后面有人叫她,“夫人,等等我。”
栀子回头一看,见是杏子,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