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的阳光洒进来,秦王政发现一切又恢复了明朗,心不再沉沦不再滴血,可以接着毫不犹疑地向前走去。
他回头看着仍然在沉睡的她,嘴角不经意地浮动着微笑,他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俯身吻了吻她的眼帘。她,是怎么看都都不够。但还有很多事要做,他只好离开了。
栀子一直睡到午时才醒过来,宫女伺候她更衣洗漱。
“陛下呢?”在梳妆的时候,栀子问道。
“回夫人,陛下一早就出去了,婢女也不知道去了哪儿。”
“嗯。”
栀子想起太后的那两个孩子来,于是,她催促着宫女快点,差不多梳好后,还有很多发簪步摇的都没戴,她就急匆匆出门去了。她打听到那两个孩子被软禁在西宫,便坐上车匆匆赶过去,她必须在秦王政回来之前赶回来。
西宫有侍卫看守着,栀子走过去,那些侍卫拦住了她。
栀子便说:“我是大王身边的白夫人,我是奉大王之命来看那两个孩子的。”
那两个侍卫便单膝跪下,“拜见夫人,敢问夫人有大王手谕吗?”
看来不是那么容易进去的,但栀子绝不想就这么放弃,“陛下繁忙,这等小事,他哪有功夫写手谕,我是陛下身边的人,替他来看一眼那两个孩子怎么样都不行吗?难道你们还会怀疑我怎样?”
“小卒不敢,小卒只是按规矩办事,出了差错小卒担当不起。”
“你放心,我看一眼就走,你可以监视着我。退一万步讲,有什么事也是我的事,放心吧,一切由我担着。”栀子说。
于是那两个侍卫便让她进去了。此时正是午饭时间,有两个宫女正在喂那两个孩子吃饭,可是那两个孩子一直在哭闹,依依呀呀地喊着“母后、母后”的,他们已经两岁了,正处在学说话的时段。
栀子走过去,说:“他们不肯吃饭吗?”
那两个宫女见栀子来,连忙行礼,“拜见夫人,这两个孩子老喊着要母亲,婢女实在无能为力。”
“我来试试吧。”栀子说着便将一个孩子抱起,拍着他,哄着他,“宝贝儿乖,宝贝儿不哭啊,母亲等下就来了,宝贝儿先吃点东西,等下就带宝贝儿去见母亲好不好?”
奇怪的是,那两个孩子还真听她哄,于是她哄完这个哄那个。从来没带过孩子的她居然也有这本事,看来这是母性的天性使然。
看着那两个孩子把蛋羹都吃完,栀子心里莫名的有成就感。其实那两个孩子长得非常好看,眉宇间还有点神似秦王政,毕竟是一个母亲生下的孩子。栀子不禁想起他小时候,大概也是这番模样吧。
栀子本想多看看这两个可爱的孩子,但是她不能久留,便急忙回去了。
栀子回到寝宫的时候,发现秦王政已经回来了,他应该也是刚回来,因为他正在问宫女自己的去向。
“陛下,我在这里。”栀子忙说。
秦王政转身,立刻向她走过来,抚着她的肩膀,“你去哪儿了?”
栀子自然不能说实话,便随机应变道:“陛下,我去找你了啊。”
“你去找我?我自然是去蕲年宫了。你以后不许乱跑,就在寝宫里好好等着我,这雍城的宫不比咸阳宫,现在又动荡不堪,到处是危险。我看这几天你还是随时跟着我好了,我去哪儿你就去哪儿。”他说。
“不不不,陛下,”栀子连忙拒绝,“我还是待在这里,你去蕲年宫见大臣,我怎么能跟在你身边。”
“我说怎样就怎样。”他说,不容否决。
秦王政当天就命人在蕲年宫的正厅的后面设立一个座位,前面挂着帘子。第二天,栀子就不得已地跟着她一起去上朝,她被悄悄地安排在帘子后面的座位上。
但还是被吕不韦注意到了,吕不韦看着栀子的身影,心思变得复杂起来,他此时刚将秦国大权移交到秦王政的手上,心里十分不安稳,他想要通过后宫来巩固自己的地位,但是此时太后也已经失势,只有培养新的后宫势力了,但是这个春华夫人无疑是个阻碍。
于是吕不韦说:“陛下,后宫不宜涉政,臣恳请陛下不要让后宫上朝。”
秦王政说:“寡人明白轻重,吕相无需顾虑。”
于是也没有人敢再多说了,毕竟现在的秦王已经是大权在握的秦王。他们君臣一如既往地议政,现在的主题无非是长信侯叛乱的事,听他们说的,好像还是没有抓到长信侯。
……
栀子坐在帘内,什么也做不了,觉得很无聊。她不禁想道:还有大臣担心自己来涉政,这么无聊的事逼着她去做她都不想做,真不知道他们男人为什么对于权利、政治这么感兴趣?
他们一讨论就是一个早上,百无聊奈,栀子听着听着就睡着了。等到退朝以后,秦王政来到帘内时,发现栀子就趴在几案上,这早春的天气还是很寒冷,而这大殿内又冷,他担心她会受寒,过去摸了一下她的手,果然是冰冷的。
栀子感受到他手的温暖,便惊醒了,她不好意思地眨眨眼睛,抱歉似的喊了一声:“陛下”。
他无奈地摇摇头,说道:“你以后还是待在寝宫吧,我叫人看着你。”
“嗯,说实在的,我也不想待在这里,你们说的我其实听不太懂,待在这里又无聊。不过陛下,你不用派人看着我,我不会乱跑的。”
之后,秦王政果然没再让栀子跟着去上朝,但是也派了很多人看着她。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