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距离李氏来已经又过了四五天,年秋月中间去了趟关押废太子及其家属的宅子,也想进入屋子,却是没有成功,冯瑛拦住了她,年秋月只好退一步偷偷将书信给了冯瑛。
今天是李氏来之后的第七日,年秋月收到了冯瑛的回付,计划已经同意了,就这样做。年秋月看了看手里的书信,其上还有乌金兰泽的蒙语答复,眼都不眨一下就将书信对着蜡烛烧成了灰烬。
计划是定在七月里乌金兰泽生辰这一天,出于太后对乌金兰泽的喜爱,当天是一定会让乌金兰泽抱着孩子去宫里的,只要在路上劫走孩子,一切就成功了一多半。有句话说的好,计划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冯瑛是个好男人,对 乌金兰泽很好,套用现在流行的话来说的话,冯瑛就是个暖男,但暖男也是有弊端的,比如说暖男是不是对所有人都暖,很不巧,冯瑛就是个对家人也很暖的人。
想到要离开家,冯瑛心里多少就有些愧疚,这种心理负重感随着时间日益退后愈加严重,终于,在七月五日,离着离开只有三天了,冯瑛怎么想都觉得该给家里说一声,于是,这日,晚,冯瑛敲开了大哥冯鞅的书房门。
冯家的嫡子只有冯鞅和冯瑛两个人,其余就都是庶子了。冯鞅和大哥相差了五岁,算起来也是不小的了,可以说冯鞅是冯瑛打小的榜样,毕竟冯鞅是个很勤奋的人,科举考试也是一路畅通地考过去的,冯家有这样一个嫡长子,冯夫人的正妻之位可以说是稳稳的,有这样一个兄长,冯家根本就 不用担心嫡次子的教育问题。
冯鞅此时已经晋升为户部右侍郎,不过想再晋升就没有那么容易了,户部一向比较忙碌,冯鞅也已经好些日子不曾见过自己这个亲弟弟。今日一见到冯瑛竟然亲自敲门找自己,自然是有几分高兴另外有些好奇的,“阿瑛怎么有时间来见我,今日不在废太子那儿守卫?”
“一日不在也不是大事。林小二会好好看着的”,林小二是林家的人,是副的侍卫长,是冯瑛的下手,也是冯瑛从小一起玩儿到大的兄弟。排行老二,冯瑛常戏称他林小二。
听说有林家老二看着,冯鞅倒是放心了,“改日得请他来家里坐坐,摊上了你这么个不靠谱的兄弟,他也够受累的。平日你也不来我这院子,今日怎么不用喊自己跑来了?”
冯瑛进屋坐下,有下人端上来茶水,冯瑛多少有些纠结,这么一直踟蹰着。久了,冯鞅就看出来不对了,“你是有什么事儿,莫不是搅和进去什么事儿里了?”冯鞅的脸色大变。
冯瑛忙摇头,“不是,不是,弟弟我一向很有分寸,知道对很多事避着走,只是......”,他低头。有些不敢,以后爹娘就有劳你多担待了,家里也需要 你多看着点儿。别让族人走错了道儿。”
“阿瑛你在说什么”,冯鞅脸色一变,“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对方要杀你灭口?”
“哪有这么严重”,冯瑛抬头,视线却是看着自己的茶杯。吞吞吐吐地将事情说了下,就见冯鞅气得将杯子一摔,“你还是不是冯家人,我自小教你什么,为着个女人你就要不要冯家,不要爹和娘,冯家养你这么些年,比不过一个才来京城两年的蒙古女人?你太伤我心了。”
“哥,你先别急着生气,过几年风头停息了,我还可能回来呢,冯家离了我还有你,我打小什么都不如你,你才是冯家的顶梁柱,冯家没有我,除了爹和娘会难过,其他人一点儿影响都不会有,但离了你,冯家就是一盘散沙。但郡主不能没有我,废太子现在还想着利用瓜尔佳家族的势力复起,郡主她斗不过瓜尔佳珑妍,何况,还有孩子,那是冯家的孩子。”
“你说什么”,如果方才是生气,那么现在冯鞅就是震惊,“你再说一遍,你也敢,那是.....你呀,你......瞧瞧你做的混账事儿”,冯鞅气得又是抬手碎了一些瓷瓶,“这件事你让我想想,容后再议,你先回去吧,别再给家里惹事了。”
“大哥”,冯瑛突然抬眼,眼里满是坚定,“大哥,我今日来不是和你商议,我已经决定了,就是来通知你,从小到大,都是你和爹在给我做决定,这是我第一次自己拿主意。”说完,他竟然自己离开了,留下冯鞅气得干瞪眼,最后,呼呼啦啦地,书房一地狼藉。
前头说了,冯鞅是户部的人,户部的头儿是谁?是四爷,怎么都想不通也不能接受的冯鞅最后是将一肚子的火儿对准了四爷的侧福晋年氏,是的,你没有看错,年秋月是躺着都中枪。按照冯鞅的思路,乌金郡主和四爷侧福晋是交好的,乌金郡主的事儿侧福晋肯定知道,别忘了阿瑛还说是侧福晋想的主意,侧福晋是他的恩人,恩什么恩人,分明是冯家的祸害,竟然出了这么个馊主意。阿瑛从小到大哪里是个这么有主意的人,这次竟然异常的坚定,竟然还说什么通知,定是年侧福晋和乌金郡主二人撺掇的,乌金郡主一个蒙古人哪里有那么多弯弯绕,还不是那个素来有才女之称的年侧福晋,女人书读多了果然事情就多。
年秋月哪里知道自己好心帮助朋友还落得个这么的骂名,四爷更是不知道自己亲亲丫头竟然背着自己玩了这么一手,冯鞅给他说的时候,四爷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九弟?丫头找九弟商量这事却一个字都没有和自己说一声,这是几个意思啊?
说心里话,四爷心里最忌讳的就是九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