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秋月看了眼梧情、彤情和孟氏,这才回了自己位置,“速去请方太医来,让他仔细诊断了,不论结果怎么样,都不得欺瞒我。汤圆呢,他怎么样?”年秋月这会儿才稍微冷静些,想起了自己的儿子,若真是疹子。兄妹两人整日在一起,还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情况呢。
“奴才来之前已经问过甄姐姐了,说是小阿哥很精神,还没有什么特别的,看着一切都好。”魏氏忙开口。
年秋月揉着自己的太阳穴。“那就好,告诉汤圆,先别靠近妹妹”,年秋月皱紧了眉头,“梧情,你去前院找王贵,告诉她格格生病了,打从现在起,前院、后院,整个王府都给我看仔细了。任何人不得带东西出去,一根针都不准带出去,盯紧些。”
梧情依言去办,孟氏上前,”主子的意思是...有人害了咱们格格?”
年秋月苦笑了下,“那谁知道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格格只是体弱,染上了什么。便罢了,姑姑知道我一向心思重,免不了多想些,我这两个孩子虽说是出来时候看着瘦。可是身子却是随了四爷的,不像我,打小就是病歪歪的,这冷不丁的孩子生病,我这心里怎么都不舒服。”
方太医一听是四爷府出事儿,那是气儿都 没有顺匀称就坐了轿子来到雍亲王府。把完脉,连口水都没有喝就匆匆来禀报,进门就给年侧福晋使眼色,年秋月的心立即就提起来了,这看架势莫不是真的有问题,自己还真没有多想?
她挥手,奴才们很有秩序地退出去,方太医瞧一眼年秋月 这披头散发的样子,也不敢再看第二眼,只低着头道:“侧福晋,奴才方才给格格瞧过了,奴才觉得三格格怕是得了...得了”
“得了什么,你快说,我撑得住,就是天花我也能接受”,年秋月见他吞吞吐吐就来气。
方太医猛地抬头,“侧福晋,您去瞧过了?”
年秋月的心一咯噔,这话在自己脑子里过了一圈儿,脸色立即变了,“还真是天花?”
方太医顿时就疑惑了,这侧福晋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啊?他点头,“奴才有八分把握,就是天花。”
年秋月叹口气,在现代这天花根本就不可怕,孩子打小都注射过疫苗了,可这古时候.....那就说不准了,她声音不自觉就低沉了,“那依方太医看,我家棉袄能挺过来吗?”
“这....”,方太医也犹豫起来,想了想,“格格的身子骨还是可以的,只要能忍过病发几日,发过了也就好了,只是...侧福晋也知道,这病..的确不好治。”
年秋月抬手阻止了他的话,“够了,我知道了,你去给五阿哥一起把个脉,瞧瞧他身子怎么样,两个孩子整日一起玩儿,也不知道怎样,会不会有潜伏期也说不定,我去瞧瞧三格格。”
年秋月起身,方太医急了,“这...侧福晋,您还是不要去的好,如今您怀着孩子,身子不那么结实,若是有个万一的,奴才就没法给四爷交代了。”
“不用,我自个儿给他交代”,年秋月很是坚决,“我小时候也发过天花,那滋味儿可难受了,还好挺过来了,我知道那种无助的感觉,我不能让我的女儿也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我去陪着她。方太医去瞧瞧五阿哥,我想知道 这病到底是怎么引起的,按照你之前给我说的话,我这两个孩子没有什么意外,这两年身子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大病的。”
方太医脸色一僵,“奴才这就去给五阿哥把脉,早日找出病因。”
“那就是了,你若说是其他疹子,我倒还不觉得有问题,这天花经过皇上的治理,早已经减少了很多发病率,皇家都已经几年没有出过这病死人的了,我的孩子怎么也不会那么没有福气,你说是吧?”年秋月的眼底犹如古井,幽深得让人几乎要迷失进去,方太医忍不住心里发寒,喏喏应声,心道,好可怕,这女娃子现在身上越发有皇家人的贵气了,这气势....最好可不要是什么皇家内宅的争斗,老头子我还想多活些年头呢。
年秋月的话外间的丫鬟们都听见了,孟氏急得一头汗,直给两个大丫鬟使眼色,彤情这次却没有理会她的眼神,而是上前了一步,“主子,奴才小时候也是得过天花的,不如奴才陪着您一起去瞧瞧小格格,若是小格格真的要 出府治疗,奴才求主子带着奴才一起去,您怀着小主子,也是需要人照顾,奴才跟着也能搭把手,让您省些心。”
彤情一说完,就又有绿桃、绯桃站了出来,“主子,您带上奴才一起吧,奴才也是出过都豆的,不怕被染上。”
年秋月眼神柔和了几分,“依着老祖宗的规矩,三格格怕是要移到庄子上去诊治的,我就谢过各位了,这病旁人躲还来不及,你们真是忠心为主的,等小格格好了,我必好好重赏你们。”
“这都是奴才该做的”、“奴才本就是伺候主子的,主子这么说折煞奴才了”、“奴才的老娘若不是得了主子给的银钱,如今坟头的草都有半人高了,奴才就是拿命换小主子命也是值得的”,几个丫鬟一人一句的,梧情的眼神闪烁了几下,年秋月余光瞧见她,笑了下,拉过她的手,“梧情,我记得你小时候没有得过什么疹子、豆儿的,你就在院子里好好看家,我方才和方太医聊了,都觉得棉袄这病来的蹊跷,她一个女孩子家的,能碍着谁的路,怕是存了其他心思,你替我好好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