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秋月正在给小包子弘昼绣肚兜,听到消息时候是一针扎到了自己手上,鲜血直接晕染了绣图上的图案。这绣图就算是毁了,她却似乎没有感到疼痛,而是蹙眉,“你说什么?我的旧衣服?我的旧衣服多了去了。是哪件?”
“主子您那件缠枝石榴的,袖子边儿上坠了九条边儿,您吃饭时候被三格格不小心给打翻了菜,污了领子,就不穿了。还有您那件天青色的绣了江南西湖荷塘的。回年府时候穿了,结果不小心被划破了衣摆,有一细小的划痕,就收起来了。”
“那两件”,年秋月仔细想了想,她衣服一直不少,想了半天,才纠结道:“好像是有这么两件衣服。彤情,我记得我的旧衣服不是都被收起来了,一箱一箱装好了的。怎么会到了宫里葛云的房间,咱们人中是不是出了内鬼?”
彤情心情很是沉重,“主子,您的旧衣服没有什么损害的都赏给奴才们了,多半都是叠好装成箱子封起来了,早些年的那些因为放着占地方已经送到庄子上了。”
“哪个庄子?”年秋月听到这儿,总算有了表情上的变化,皱起了眉。
“主子陪嫁的庄子,位置在小汤泉那儿,平日偶尔主子您是要去小汤泉游玩两日的。那些个衣服多是主子您在庄子上侍弄花草之类时候穿的,这样就不会弄脏新衣服了。”
年秋月将针线篓子放了下来,整个人都开始凝起全部精神,仔细思考起来。手指更是无意识在距离自己最近的小几上敲击起来,有节奏的敲击声音在房间里响起,梧情和彤情两人对视了眼,都闭上了嘴巴,不敢出声。
许久,年秋月的声音幽幽响起。“梧情,据你掌握的消息,宫里人怎么说?”
“这......”梧情脸色不大好,为难地道,“主子,奴才一向不说谎话,宫里....宫里如今有两种说法,多半说您是被陷害的,还有一部分却说...说主子您沽名钓誉,平日那些都是做戏给人看的,葛云定是为主子您办了不该办的事儿,才会被主子给灭口了。”
“我就知道会这样”,年秋月冷笑了下,“皇上怎么说?”
“皇上什么还没有说,奴才暂时也不知道。”梧情低头,觉得自己很没有用。
“我知道了,爷呢,知道了吗?”
“奴才觉得爷肯定已经知道了,怕是已经开始着手调查了。主子,您不会有事儿的,皇上一向英明,定然能看出这是个阴谋,是陷害。”
“英明?”年秋月的口气很是讽刺,“梧情,去将孟姑姑喊来,我有事叮嘱你们,另外吩咐月娘子,好生给我做顿我喜欢吃的,我怕是有些日子尝不到她的手艺了。彤情,给我磨墨。”
“主子,您别说这话,不吉利,您会没事儿的”,彤情眼泪都在眼眶开始打转。
年秋月却笑了,“傻丫头,跟了我这么久,怎么还这么笨呢。我会没事儿的,这是必然,我也不会过得太差,大事儿没有,小事儿怕是躲不过了。快去磨墨,别误了我的事儿,我得在宫里传唤我之前安置好所有事情。”
“哎”,彤情忙应声去做,没有看到自己主子冰冷的眼神。
年秋月在孟姑姑来之前写完了三封信,分别装在了不同信封里,并在信封上注明了给谁的,而后才停笔,甩了甩泛着痛的手腕,叹了口气。
孟姑姑来时,神色很是不好,看情况也是知道怎么回事了,进门行了礼张口第一句话就是“主子有什么尽管吩咐,奴才一定给您按照您吩咐得办好一切事。”
“那就好,姑姑,这是交给你保管的,我若是真的被传召宫里,入夜还没有回来,你就将这封信送到陈家。梧情,孟姑姑一旦去送信,你就将这这一封送到佟家李夫人手里,彤情,你在他们送信后的三天后将这信送到年家我阿玛手里。”
“主子”,梧情接过信,张张口,也只是喊了下年秋月,就不再说什么了。
“主子,奴才相信您。”孟姑姑很郑重地接下了信,“纵然真的不能洗脱这个冤屈,您也不会有事儿的,死的只是个奴才,命贱,只是永和宫的乌雅娘娘怕是会借此生事了。”
“她?”年秋月起身,“怕什么?我会告诉她,什么叫赔了夫人又折兵。”
“主子是说....葛云是乌雅嫔杀的?”
“不一定”,年秋月走到炕上坐下来,“兴许是,兴许不是。不管怎么样,总会查出来真相,你们退下吧,爷回来了告诉他,我在书房等他。”
“是。”
年秋月走去了书房,随意拿出了一本书,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看进去,那架势却是十足的。四爷带着担忧推开房门,年秋月却没有反应,四爷眉头就蹙起来了,“丫头?”
“啊?爷,你回来了。”
“恩,爷知道消息就想来问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旧衣服你没有处理掉?”
“这.......”,年秋月低头,“这些也怪我,总是不愿意焚毁了那些旧衣服,一件一件都收着,这才给了这些人可能。我实在是太大意了。对不起,爷,我........”
“别说了,爷知道了”,四爷眼神深邃,看不明白里面是几个意思,“爷会弄明白怎么回事的,内务府没有圣旨也是不会来找你的,若是汗阿玛真的下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