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得乌拉那拉氏脸色极其不好,想骂又骂不出来,气很了将旁边的杯子向地上一摔,“好大胆子!眼里是真没有本福晋了!好,很好!等着。”
旁边伺候的婢女眼睛眨了眨,不敢接话。
当天夜里,年秋月就知道了乌拉那拉氏的这句话,她冷哼了一声,没有说什么。
四爷这天夜里是在牡丹院过得。府里女人也都猜到了这点,倒是没有什么意外。年秋月早早就睡了,不去想那么多事儿。今天是福晋被解除禁闭的第一天,四爷怎么都会给乌拉那拉家面子。
然而。出乎大家意料,第二天清早时候传出来的消息却是,四爷前半夜在牡丹院歇着的,后半夜却是被尹格格给叫走了,理由是尹格格突然旧疾发作了。四爷这番举动让乌拉那拉氏的脸真是丢尽了。一个格格都能和嫡福晋抢人了,偏请安时候乌拉那拉氏竟然还真忍下了这口气,竟然颇为体贴尹格格,“尹氏,听说你昨夜里突然发了旧疾,情况甚为严重,如今可好些了?真是逞能,身子不舒服,何必逞强来给我请安呢,自家姐妹。又不会怪罪于你,爷知道了,定然心疼,还要怪罪于我,说我没有照顾好你。”
尹凝心里一咯噔,忙挤出一抹笑意,“福晋这话就是折煞贱妾了,给福晋请安那是规矩,一点儿小病痛的,不算什么。不能误了给您请安的大事。”
乌拉那拉氏眯了眯眼,心里舒服了,瞧了一圈,愣了下。“这李妹妹呢?”
几人对视了眼,宋氏开口了,“李妹妹被爷下令送庄子上了,爷还没有准许她回来,说是等三阿哥生辰时候才能回府。”
“那不是也没有几天了吗,我算算时日。也就是不到七日时间了,本福晋做主,今日就将李氏接回来。”福晋下了决定。
年秋月却是一笑,“姐姐说这话有些早了,李氏的事儿是四爷下令的,福晋是想卖给李氏这个人情吗?福晋什么意思?是想让李氏从此留在府里吗?”
“李氏不是禁足反思了吗,这时日也已经不短了,本福晋觉得也是可以了,李氏会有所改观的。都是自家姐妹,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
“福晋,我这人胆子小,您别吓唬我,我可不是咄咄逼人,只是咱们府上,爷的话就是规矩,都是依着规矩办事,您不想违背爷的意思,我们更不敢违背啊,您说是吧?我阿玛没有那么大本事,惹怒了爷,我若是被禁足了,失宠了,年家别说救我了,不被我连累就是好的了。”年秋月抿口茶,品了品,“彤情,改日将咱们的碧螺春给福晋送来二两,耿姐姐,谁负责的府里东西分发,这茶好像不大对,查出来是谁,二十个板子,谁求情都没有用。”
耿巧琦正在看戏,哪里想到这火说话间就烧到了自己身上,顿时无语了,愣了下,才讪讪开口,“是掌管库房的李婆子,等会儿请安结束我就处理这件事,不能让咱们福晋受了委屈。”
两人一唱一和地,让乌拉那拉氏的脸拉了好长,哼了一声,“我可比不得妹妹,是爷心尖子上的人,府里这些奴才看人下菜,还不是把那些差点儿的都送到了牡丹院来,好在姐姐好茶也是有的,乌拉那拉家昨日送来了几箱子的物件,倒是解了姐姐的燃眉之急。”
“姐姐的意思是府上出了刁奴,贪墨了姐姐的份例,这可是大事。”年秋月似乎没有听出来对方的意思,只是笑眯眯地,看起来很为乌拉那拉氏打抱不平,“姐姐放心,如今府上的事儿咱们爷交给了我和耿姐姐管着,定然是要彻查的。”
四福晋半晌没有说话,想了想才笑道,“爷交给你们定然是信任你们,两位妹妹可不要辜负了爷的信任才是,毕竟两位妹妹还要照顾着自己的孩子,尤其是年妹妹,三个孩子那可是不容易的事儿,费心着呢。”
“多谢姐姐关心,姐姐有病在身,才要时常注意着,免得再发作了。府上的事务虽然繁忙了些,起初刚接手的时候大家都忙乱了很久,但好在时日长了嘛,几位妹妹做得都还是不错的,也没有出什么岔子,我啊,不求有功,只求无过。”
年秋月脸上的笑容让乌拉那拉氏心里很憋屈,年氏话里话外的意思更是让乌拉那拉氏明白了这个贱人已经用利益将府上的女人捆在了一起,权利有多么诱惑人,身为嫡福晋曾多年打理庶务的乌拉那拉氏心里是门儿清,因此,更是愤怒。
这些权利毕竟曾经都属于她乌拉那拉氏,如今却是被分散得连个格格都能管理了,实在是煽脸。
乌拉那拉氏知道自己不能过了,只能忍气吞声,因此,她咽下嘴边的话,笑道,“早听说妹妹是个能干的,在娘家时候就能将整个年家的庶务打理得妥帖,如今又添了几位妹妹做助手,想必是手到擒来的活儿。姐姐就乐意做个甩手掌柜,享享清福了。今早上 ,我接了一个帖子,是十四福晋的,邀请我和诸位姐妹去赏梅,说是他们府后院花园里那梅林开得正好,我想了想,觉得带上年妹妹和耿妹妹最是合适。”
年秋月和耿氏互相看了一眼,耿氏开口了,“后日什么时候出发,还请姐姐给个却准的时辰,我们也好准备准备。”
“后日辰时二刻,我在门外等二位妹妹,莫要耽误了时刻才是,总不好让东道主多等咱们才是。”乌拉那拉氏的话完全占理,年秋月就顺着回话,“我们记下了,今年冬天的棉服是按照京城时兴的款式给姐姐做的,您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