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不知道和乌拉那拉氏说了什么,第二天,听说牡丹院的下人们都不敢近前伺候四福晋,年秋月听完消息,吹了吹手里刚写完的书信,就让彤情送出去了。
没有几日,就有言官将前几日十四福晋设宴的事情捅了出去,还将那李夫人的话也写在了奏折中,皇帝很生气,竟然直接罢了李将军的职位,十四爷都不敢出声为自己的人说两句好听话,因为皇帝将李夫人的话直接说了出来,十四爷自己又不是皇后生的,手下骂了他的娘,他若是敢为手下开罪,那就是不孝。
因为损失了一员大将,十四阿哥很是不高兴,一直阴沉着脸,回府后,得知了消息的十四福晋忍不住讥讽道,“爷莫不是真以为那就是个美人?那就是朵毒蛇,怎么,如今自己人被她咬死了吧?”
“你闭嘴!”十四阿哥很生气,“你这个蠢女人,如果不是你在李二牛夫人面前说这说那的,她会在宴会上说错话吗?这下好了,爷好不容易在军营安插了那么几个自己人,因为你自作聪明折进去了一个。”
十四福晋哪里肯认这个罪名,“怪妾身了?明明就是那贱|人不对,不过是个侧室,却整日比正头娘子的派头都大,她以为她是谁啊,汗阿玛抬举她两分,那也就还是个妾。”
“你再给爷多说一句试试,爷警告你,完颜氏,她不是你能惹得起的。若不是当年被四哥使了什么手段,她是爷的福晋,还有你什么事儿吗?汗阿玛愿意抬举她,那是她有能耐,你一个嫡福晋怎么不让汗阿玛抬举一下啊?那么多的正室,怎么不被汗阿玛抬举一下啊,偏要抬举她呢?”十四阿哥因为损失了人手很是不爽,说话口气很冲,直把完颜氏说得面色苍白。全身无力,几乎无法站稳,“爷,你竟然这么说?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她如今是你四哥的女人。”
“那又如何?”十四阿哥白她一眼,“你当咱们满人和那汉人一样讲究这个?姑侄同夫、寡妇再嫁,兄娶弟妻,弟娶长嫂,这样的事儿咱们满人会在乎?爷告诉你。完颜氏,你连她的一根小指头都比不上,爷这些年算是看明白了,汗阿玛可真是偏心四哥,这么一个有容貌更有智慧的女子,当初哥几个同时求娶,汗阿玛宁可让她做了侧室,却也要给四哥,哼!爷倒要瞧瞧最后是谁赢了?汗阿玛看中四哥,就不代表朝中的臣子也认同了四哥。这些年,只四哥得罪的人都数不过来了,真不知道汗阿玛是不是真心向着他?”
完颜氏终于被彻底打倒,“你的意思是竟然要....要....不,我不同意,你让我这嫡福晋的脸面往何处去放?和乌拉那拉氏一样背地里被整个四九城的正头夫人一样被取笑不成?我坚决不同意!”
“你不同意?完颜氏,爷不和你说这么多,等到了那一天,哼!”十四阿哥摔了一个杯子,转身离开。独留十四福晋一个人在房间里,好一会儿,只听得里面传来嘤嘤哭泣声,门口的丫鬟对视了下。没有进去。
年秋月留意了好几日,都没有见到乌拉那拉氏做什么手脚,关于牡丹院人员的信息只有那两个丫鬟贿赂府上各个下人,年秋月一笑而过,置之不理,彤情就明白了。吩咐了下去。过了几日,伺候乌拉那拉氏的那两个小丫鬟很是挫败地给自己主子回话了,“福晋,奴才没有用,这些个人实在狡猾奸诈,竟然个个都只收银子不干活,拿银子时候一个个手伸的比谁都长,问起话来却都成了缩头乌龟,奴才无能。”
“倒也不奇怪,年氏这个人可不是个空有脸蛋的,年家培养的这个姑娘当年就是一家有女百家求,做皇家的嫡媳妇都使得,她手底下培养出的一群奴才,若是如此轻易就被你们所贿赂收买了,那她也就不是她了。行了,收买不了就算了,我问你,我哥派去南疆的人回来了吗?”
“主子莫不是忘了,才将将去了一个月,说不定还没有走到呢。再说了,那南疆哪里有那么容易进去啊,南疆的人野蛮,怕是得费些时日了。”
“也是,说不定连地方都没有到呢。”乌拉那拉氏叹口气,“是我有些心急了。你二人今日前几日也看出来了,我在这府里也就这样一个处境,扳倒年氏以前,你二人要凡事小心,莫要留人把柄,那年氏正虎视眈眈想要找出你们的错来,可千万不要自己把把柄送上去了。再忍忍,等到我哥派去的人回来了,拿到了东西,到时候......”,乌拉那拉氏攥紧了拳头,“我倒要看看她还怎么在我这儿猖狂。”
两个丫鬟忙表示自己一定会万分小心,内心则为乌拉那拉氏感慨,当初姑奶奶在府里时候多么贤淑的一个人,如今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可见嫁个不对的人有多么可怕。要说姑奶奶真是可怜,听说开始时候有个李氏压着,如今李氏被年氏斗倒了,倒是让年氏压着了,比从前压制得还更狠了,当初年氏进府时候,姑奶奶回娘家还说年氏懂规矩,是把好刀子,瞧瞧,这刀子好到压得姑奶奶几年禁足这四方小院儿里,真是......
两丫鬟唏嘘感慨了会儿,各自去忙了。
日子似乎又平静下来,两天后,李氏被接回来了,弘时也从外面办差回来了。李氏自然是抱着自己儿子哭得稀里哗啦的,弘时却是有些无奈地看着她,好一会儿,见李氏还是止不住的流泪,终于开口,“额娘,莫哭了,儿子知道您日子过得不大好,好在阿玛松口了,同意您回府住了,您就在自己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