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四爷想让年秋月避开这些事情,听话的年侧福晋自然是乐意照做无误的,年秋月在三天后就收拾了行李带上自己三个孩子住进了清音小筑。
太后娘娘在又两天后,年秋月表示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了,才带了十几个人来到清音小筑后门处的特别的院落——陶然居。陶然居是当年年秋月设计院落时候特意留下的一处院子,最初本意是怕皇上会心血来潮地来清音小筑住,结果皇上没来,皇上他额娘来了。
太后来到陶然居的事情并没有惊动京城,对清音小筑其他院子的居住者来说,也只是认为年秋月自己来到了这儿居住。八卦当然是有的,都在猜测是年侧福晋和雍亲王闹了别扭……还是府上妻妾争得厉害了,年侧福晋惹不起躲到了这儿来。总之,是各有说法,在年秋月不知情的情况下,四九城的民众们又多了好几个说书的版本。
年秋月知道时候,还特意将这些话当做笑话和太后分享了下,逗得老太太笑得前仰后合,“你说,这京城里人真是闲得没事做了不成,都盯着别家的闲事。瞧瞧,什么都能说,也敢说。”
年秋月只是笑笑,“皇祖母,嘴长在人家身上,我可管不着,随他们说去,有人比我急。”
老太太拍拍她的手,“说的也是,哀家也就纳闷了,说起来也是乌拉那拉家的嫡出闺女,怎么跟个小妇养的似的,除了处理庶务,其他还真是拿不出手。别看你汗阿玛嘴上不说,心里指不定多恼呢,这可是他赐婚的人。”
年秋月只是笑,心里却道,那也得看谁给汗阿玛提的啊,若是真是个顶出色的,乌雅嫔会甘心给了四爷?怕是当时就知道些什么。
太后感慨完。就又道,“丫头,委屈你了,怕是没少给你难堪吧。可怜你这孩子论家世论品行都是拔尖的。指给了老四当了个侧室,哀家和你汗阿玛就算再有心给你造势,怕是在有些人眼里,你也低她们一等。以侧福晋位置能和各家福晋夫人搞好交情,难为你了。”
“皇祖母。我不觉得委屈,除了个别两三个,没有人敢给我脸子。若不是有您和汗阿玛给我撑腰,我一个侧室哪里能这般有底气?您既然离了宫,就不要费心这些了,我啊,说这就是想让皇祖母您听个乐子,您若是这么多想,往后我可不敢同您说什么了。”年秋月努努嘴,一副小孩子不高兴的样子。
老太太就笑了。“哀家以后不说了,今儿个给哀家准备的什么,哀家吃着昨日的饼子就很不错。”
“那饼子是糯米做的,吃多了肠胃不舒服,您今儿只能用一个……您别不高兴,有其他好吃的。”
太后这才神色舒缓了,额尔莉姑姑也松口气,老太太近来太拗了,是真的不怎么好伺候。
年秋月出门去给老太太准备吃的了,自打老太太住到这儿。老太太的吃食都是年秋月一手打理的,恰巧两个大一点儿的孩子也正是挑食的时候,年秋月为了让她们老老少少都能吃好,倒是不厌其烦地一天几次往厨房跑。
清音小筑的日子是很清静的。因为这个地方虽说位置不大,但是规矩还是写得清清楚楚的,在这里居住的人是不会无事吵闹喧哗的,如果违反了规定,就等于上了清音小筑的黑名单,以后是不会再被接待的。
是以。这个地方大家一个院子一方天地,大家各自安好,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清音小筑就与世隔绝了,清音小筑允许各位主子带来的家奴每日派出两人去外面不论打探消息还是安排事情。
年秋月作为主人,自然不可能每天只派出去两人,她的消息也就是整个清音小筑最灵通的。
康熙五十五年三月下旬,太后娘娘住进了清音小筑,四月里,杨家姑娘和弘时阿哥在外偷偷会了一面,杨姑娘竟然将三阿哥给打了,李格格哪里肯让儿子吃这亏,竟然做主将聘礼减少了三分之一,以至于聘礼被送往杨家的路上,让京城有些头脸的人家笑话了一路。
杨家人哪里想到自己带着女儿去赔罪了还能被这样奚落,当着送聘礼的下人们面儿指桑骂槐地将李氏一通埋汰。婆媳之间算是埋下了深深的仇怨。
五月初,杨家来铺床,耿氏是个聪明的,提前一天寻找了个由头去了寺庙,说是为四阿哥还愿,回来路上,没走两步,马车又坏了,索性就留了一天。
这一留,经常里又出了个笑话,李氏在杨家铺完床后去抬妆时候,竟然派了人来点妆,点妆就罢了,还可以说是婆婆帮未来媳妇看着点儿刁奴,没成想,李氏竟然还有意无意地损了杨家嫁妆少。
这下把杨家人气恼了,杨家人可都是在山寨过惯了的,没那么讲究,来送嫁妆的嬷嬷二话没说,无视了李氏,人家直接要求见福晋,说是福晋才是自己家姑娘未来正经的婆婆,可把李氏气得鼻子都歪了。
李氏一气之下,就把话撂下了,直说不认杨家女为儿媳妇,直言杨家攀龙附凤,当初若不是掳了自己儿子,逼迫儿子写了婚书,雍亲王府怎么会娶这么个儿媳!
两方吵的不可开交,吵到乌拉那拉氏拖着病体出来调解。这几日夜里风大,乌拉那拉氏不小心着了凉,正身子不舒服呢,就听到了这事,气得直接摔了药碗,“李氏她怎么这么糊涂,耿氏呢,不是她管事吗?”
“耿侧福晋去给四阿哥还愿去了,还没回来。”丫鬟小心回答。
乌拉那拉氏冷哼了声,“那就说本福晋病了,起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