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更高兴了,“哀家正念叨着你这丫头怎么还不来呢,哀家吃这药吃的满嘴的苦味儿,蜜饯都去不掉,哀家不管,你可得快些给哀家想想办法。”
宜妃在旁边眼珠转了下,就凑上前了,“皇额娘,就算想办法也得让这丫头歇息一会儿,方才这丫头怕是受了惊吓了,要臣妾说啊,您有荣姐姐、和妹妹、惠姐姐咱们姐妹们就行了,像慎嫔妹妹这样的嫔妃来了也是没有地方,吵吵嚷嚷的,没的搅乱了您的清净,真有心的不如回去抄两本佛经,佛堂前供着,给皇额娘祈福。”
老太太听了这话,心思就开始转了起来,看了下额尔莉,额尔莉凑上前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两句,老太太眼中就有些不高兴,“哀家也觉得人太多了些,让妃位以下的都回去吧,哀家身子没有什么大碍。”
年秋月眼神闪烁了下,看了下宜妃,贵气逼人的宜妃眼睛眨了眨,两人视线交接,个中意思都明了了。宜妃知道自己儿子跟十四关系很好,但是鸡蛋是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她总要为自己和两个儿子留一手,这样的话,她和年丫头交好是顶好的,不管是十四还是老四即位,将来都有个退路。
年秋月是觉得,宜妃愿意和她示好,那至少保证了在宫里时候她是不会出什么事儿的,这点儿很好,在各自划分阵营的这个时候,交好总比交恶好,宜妃是个八面玲珑的人,有她愿意照应,那是好事。
因而,在这天,宜妃和年秋月在某种程度上达成了共识。
太后这一病,大家本以为也就是和平时一样的小病小痛,哪知道半个月都没有好转,反而瞧着越加憔悴了。康熙皇帝震怒了,一连发作了几个太医,但是结果却不尽如人意,侍疾的妃嫔和皇子福晋索性排好了班儿。免得太后好转了哪位又因此病了。
但是这排班的人却没有年秋月,平日有多得宠,享受了多少特权,在特殊时候,就是要比旁人多付出多少的。这是不成文的生存规则。
年秋月每天清早就来到了慈宁宫,每日傍晚方才离开,隔上几日,领着几个孩子来给太后磕个头、请个安的,日子就这么过了两个月。
两个月后,太后的病突然严重起来,康熙皇帝因此罢朝了三日,日夜不停地在慈宁宫那儿侍疾,因为这,后宫的几个重量级妃嫔只好也跟着陪着一起侍疾。年秋月也因此不回府,住在了太后慈宁宫的偏殿里。
又两个月过去,在皇室成员的意料之中,太后薨了,太后病逝的当天,年秋月哭昏在了床前,皇帝也禁不住潸然泪下,四九城响起了丧钟,不管是官宦人家还是贫苦百姓,都穿上了白衣。挂起了白灯笼,各家管事都将下人集中起来,结结实实训诫了一番,生怕有人会生出事端。太后薨逝,皇上正在伤心恼怒之时,那是谁碰上谁倒霉。
太后的葬礼轰轰烈烈进行着,年秋月伤心过多,悲痛之下彻底病倒了,但依旧撑着病体在太后灵堂上跪了几个时辰。直到昏厥在地,被人抬回了偏殿休息。皇帝见此,特意给了年秋月一个特令,许可她不必继续跪灵,只在出殡时候行礼就是。
年秋月高烧了三日,昏迷不醒,偏这时候,宫里竟然有人趁此机会要在药里动手脚,还好宜妃一直注意着年秋月,这才没有出什么大事,皇帝震怒了,太后去世这才没有过七日呢,怎么就有人这么大胆子敢动手脚了?
皇帝气恼之下,严查凶手,查出来是十四阿哥手下的臣子要对四阿哥实施报复,怒急之下,直接赐死了该名臣子的三族之亲。这一手敲山震虎、杀鸡儆猴,让臣子们瞬间熄灭了所有心思,再不敢在此期间找事儿。
皇帝再悲痛,太后的灵柩也是不能久停的,停足了时日,还是下葬到了陵寝中。宫里沉寂下来,年秋月也终于得以回府养病,也得以抽空来问问这些日子府里的情况。
因着这些日子的疲惫,年秋月有些昏昏沉沉的,就错过了一个细节,那就是,福晋乌拉那拉氏在王府后花园遇见了正在玩耍的几个孩子,还将孩子都给喊到了身边,倒也没有多碰触,只是每个孩子都怜爱地赐了一个香包。年秋月只关心了下香包是不是都给收起来了,得知孩子们都没有带上,便放心了,累及了的她根本没有想到去看看那香包。
是以,半个月后,四阿哥弘历率先出现了不适,一日起竟然只是间歇性地清醒四五个时辰,偏太医来把脉,却是脉象没有任何变化,急得耿侧福晋人都哭晕了。
后二日,五阿哥弘昕于先生授课时候突然昏厥,和四阿哥同等症状,年秋月听闻消息时候正在给四爷削水果,这手一抖,就在自己手上划了一刀子,鲜血直接就流下来了,年秋月却似乎感受不到疼,“你说什么?汤圆他也昏倒了?”
四爷却是眉头一皱,“快取金疮药和布匹来,给你家主子包扎好,秋月,包扎完咱们再去看汤圆,你这手再不收拾还要不要了?”
梧情眼疾手快,忙将金疮药和布条拿来, 给主子包扎好,看到那条伤口时候,禁不住抽了一口冷气,“主子,都深可见骨了。”
“没事”,年秋月没有受伤的手摆了摆,“一点儿小伤罢了,过几日不就长好了。”
四爷在旁边叹口气,“果然为母则强,爷记得你是最怕疼的。今日却不曾听到你喊一句。走吧,去前院。”
两人一起走到前院,汤圆院子里的苏哈已经叫过了太医,方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