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做什么?”语气虽然坚硬,但肖广暮看向姚青鸾的目光却是柔和的。
“没看到嘛?把脉……”说着,霸道的将肖广暮手腕一翻,认真摸索起来。
“脉象虚浮,这几天断了药,你的身子已经开始挺不住了,连都瘦了大半,快脱像了,你都不照镜子的吗?”放开肖广暮的手腕,姚青鸾继续道,“就算要跟我抗议,要求我和离,你也不应该用苦肉计吧?不用药,是打算早点儿死,让我早些背上克夫的名头吗?那样我更难嫁出去,如果真的为了我好,把这碗药喝了。”顺手将一旁的小盅儿往肖广暮那边一推,姚青鸾目光坚定。
肖广暮心中委屈,他可不是想用什么苦肉计,这几天别说那药了,就是饭他都没吃几口。除了在姚青鸾这里应付的时候能吃几口外,其余的都没用过。
想了想,肖广暮深吸口气,将小盅拿了过来,打开盖子,苦味扑鼻。
“这药似乎跟之前的味道大不同了。”
“放心吧,我是不会谋杀亲夫的,是因为换了药方的缘故,对你身体内毒的攻克已经进入了第二阶段。”
“不是两年后就要死了吗?我以为这毒不用解也是可以的。”
姚青鸾嗤笑一声,“若不解毒,你挺不过一月。”
擅自停止服药,这已经犯了姚青鸾的大忌,若是别个,她早就不理会了。
“落儿说,秘籍已经被夺走了,你是故意这么做的吧?”
姚青鸾低头不语,“这部分,我不想多说。”
“你该不会要改变计划吧?这次皇后的国丧……”
“我不会随意改变计划,秘籍不过是随便加了点料而已。让太子得意几天。”
见姚青鸾真的不打算跟自己说清楚,肖广暮也就没有多问。用了饭,照例离开正屋。
对于自己的“鸠占鹊巢”姚青鸾很是不以为意,也没有碧桐那么着急。她知道,肖广暮不过是短时间内无法接受自己的病,时间一长自然会好的,就算他不好。她也有办法整治他,只不过,姚青鸾自己就要吃点苦头了。苦肉计是她现在唯一能够留住肖广暮的方法。看着肖广暮远去的背影,姚青鸾深深的深深的舒了口气。
马车一大早就按照肖广暮的吩咐停在门口了,车夫正斜倚着车框。摆弄着手中的稻草。天气转凉,渐渐入冬,白天的时辰也逐天的在缩短,夜晚比以往更长了许多。昨儿个这个时辰,天还蒙蒙亮,今儿就更黑了些。
刚将稻草摆成小人儿的姿势,透过手,看到了下方一双薄荷色绣鞋。猛抬起头,迎面瞅见个俏生生的丫头眨巴着一双圆圆的眼睛,瞧着自己。车夫一震。随即低下头,“少夫人这么早!”
咯咯笑了两声,碧桐脆生生道,“我不是少夫人,你认错人了。你就是今后负责跟着我们的车夫?”瞅了眼车夫的模样,碧桐点点头,“我们少夫人很快就出来了,这垫子你给铺好吧。”说着,将身后手拿着的厚厚垫子交到车夫手中。
忙接过来,车夫脸红着低下头。钻进车中将垫子铺好了。
姚青鸾出来的时候,碧桐已经在马车旁等了,“少夫人。”叫惯了小姐,冷不防一改口。碧桐颇不习惯。
“他还没出来?”
“公子他……”犹豫着,碧桐不知道该怎么说。
“好了,咱们先上车吧。”
主仆俩刚刚上车,就听到车夫外头唤少爷的声音。随即姚青鸾感觉一道光从车门处射进来。还没看清楚动作,肖广暮就进来了,在姚青鸾身边坐下。肖广暮皱了皱眉,“碧桐,怎么没给少夫人准备手炉?”天色渐渐冷了,姚青鸾身子原本就畏寒。
碧桐瑟缩着,“对不起少爷,刚刚匆忙着准备垫子,把手炉的事情给忘记了。”
“下去拿……”
“算了,不过一小段路,很快就到了。”
“入宫的路很长,路过树林的时候,风尤其硬,没有手炉是不行的。”仿佛劝说小孩子的口气,说完复看了眼碧桐,“还不快去?”
碧桐吐了吐舌头,负在背后的双手暗暗将准备好的手炉掖在垫子旁边的拐角,一溜烟儿就下了马车。
像这样的单独相处,已经不知道有多少次了,若认真计算次数,估计也数不清。但肖广暮和姚青鸾却鲜少的感觉空气里透着尴尬,十分尴尬。
想要没话找话,却发现这会儿找不到任何的话题,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僵硬了?
连着几夜没有宿在新房,虽然被肖广暮整治的,府中已经没有丫头敢背后议论姚青鸾的不是了,厨房也不敢按照宾客的标准给姚青鸾准备吃食了。但两人的关系却没有多少好转。甚至,比之第一天更僵硬了。
“少夫人,奴婢觉得,车里面太热了,还是在外头更凉快。”回来后,碧桐将手炉递给姚青鸾,转身出了篷子,任姚青鸾怎么唤,就是不肯进里面。
一路上,也不知道怎么的,挺好的路今儿似乎特别颠簸,殊不知,是碧桐这个小丫头特地跟车夫低语,让对方挑颠簸的路来走。
摇摇晃晃的,肖广暮还好,有功底垫着,姚青鸾就不行了,左摇右摆的很是坐不稳,到最后,只能让肖广暮扶着才得以坐直了。知道是碧桐这个机灵鬼想的法子,但对于这样撮合两人的办法,姚青鸾不敢苟同。
宫门口,马车林立,命妇们或是着灰,或是着白,虽说丧服是入宫后发,但穿在里边的还是不能用喜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