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是在开玩笑?
彩云和九皇子惊恐地看着背对着的这女子,不敢去相信她说的是真的。
君相府的下人们慌张无措地看着他们的主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毕竟数百年来也没有哪个人敢在君相府内如此放肆。
“人已死去,我所做的亦是为了觉罗,故此我从不后悔,但你莫留山如此行事,就不怕违背门规吗?”
青南慢慢转过身来,目光一反平时的温润谦和,锋芒凌厉。
莫留山三个字出来后,彩云等人皆是一震,满府的人都为之惊讶,谁也没想到这女子竟是莫留山之人!
“莫留山,莫留山……”
李骁鹤忽然觉得嘲讽,心里的悲哀涌上心头,原来他以为自己是莫留山弟子,而不是相信李骁鹤还能活着回来。
李骁鹤这个人在所有人心里,包括白袭的心里都已经死了是么……
“还没有什么规矩是我不能违背的!”
李骁鹤说完抓着天璇飞速冲了过去,其速度之快在众人眼中已化作了一道淡淡的影子,也只有那满头墨发依稀可辨。
青南双目一凛,整个人后退一步,袍袖扫过,手上已多了一把雪白的折扇,瞬间之间挡住了直刺眉心的银匕首。
那区区一把雪扇竟真的挡住了天璇的一击,还丝毫无损!
“大人竟然用了雪守!”
“能逼得大人用雪守,绝对位于天策榜前十五!”
“皇叔……”
彩云和九皇子开始担心青南的安危,虽然他们的皇叔位居天策榜上前十,也从来不曾输过,但此刻遇上这个女子却让他们觉得充满了危机。
李骁鹤目光微闪,左手抬掌拍向他的胸口,青南立刻挥扇阻挡,李骁鹤立刻移开天璇划向他持扇的右手。
二人你来我往交手数十回合,虽然看起来像是动都没动地在原地,但每一个动作却都快到了极致,众人看的可谓惊心动魄。
二人双手对击一掌,一触即分。
李骁鹤嘴唇微抿,看来他还是低估了君相的实力,能位居天策榜第十的地位,看来和白袭是不相上下的。
但此刻白袭也在这座城中,若她使用阵术绝对会被他发现。
“到此为止前辈,否则我必将上告莫留山执法堂。”青南手执折扇,淡淡地说道。
“到此为止?你们围杀我之时有想过到此为止吗!”
李骁鹤被他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给触怒了,身后的长发开始飘起,掌心白光闪烁,手背上的银纹络散发着光芒。
青南神一滞,他也曾是莫留山的内门弟子,自然知道这白光代表着什么,当即高声喝道,“前辈莫要让自己后悔!”
“后悔?那你又可曾后悔过!”
李骁鹤飞身上前一掌拍过去,青南收回雪守抬手接下,却丝毫抵挡不住这一掌的攻势,被打的连连后退!
“皇叔!”
“皇叔!”
“大人!”
“……”
青南砰的一声撞在了身后的桌案上,口中吐出一口鲜血来。
退无可退,别无后路!
李骁鹤冷冷一笑,掌心光芒愈盛。
众人只听得喀嚓一声,便眼见着他们的君相大人的右手忽然短了一截,一根断裂的血肉模糊的骨头刺穿了他的衣服袒露在他们眼前。
鲜血染红了青衣,也染上那张原本温和的脸,让他看起来狰狞可怖。
然而青南也只是闷哼一声,没有喊出一声来。甚至在那种疼痛之下,还来得及用左手打开雪守挥向李骁鹤的面门。
李骁鹤轻易躲闪过去,但雪守并非一般的折扇武器,带起的杀气将她的面具割成了讲半。
“啪。”
银的面具落地,那张被隐藏的脸不加掩饰地暴露在青南的面前。
熟悉的脸,额头上神秘妖娆的银纹路,那曾经如利刃般桀骜不屈的眼神此刻唯有冷漠和杀意。
青南在那一瞬间忘记了言语,甚至差点被迎面而来的银光割断头颅。
展开的雪守上呈现出一座古老的神阁,寥寥墨,庄严而崇高。银匕首抵在那座神阁之上,被拦住了去路。
青南从扇上露出双眼,震惊而复杂,“怎会是你?”
“不该是我吗?”李骁鹤笑的讽刺。
“君相大人还未曾回答我的问题,你可又可曾后悔过?”
望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青南目光中蕴含着太多的东西,然后最终却穿过了门外匆匆赶来的君相世家的军队身上。
“青南所为皆是为了觉罗,从不曾后悔。”
“不愧为觉罗君相。”
身后传来青玉的怒喝声,李骁鹤却像没听见一样,手持天璇勾起了唇,轻轻地问了一句,“从不知君相的左手也如此灵活,真像某个我曾经认识的人。”
青南神一僵,额头上因疼痛而沁出的汗水倏然滑落,他张了张唇却没说什么。
李骁鹤看了一眼他那刺穿皮肉的断骨自顾自地说着,“右臂断骨刺出,君相大人可觉得这伤有些熟悉?”
青南没有回答,也没空回答,他仅剩的那只持扇的手开始微微颤动。
事实上李骁鹤在说话的时候手上的力道也从未停止过,天生蛮力加上雄厚的内力,不是他一个受伤的人能轻松抵挡的住的。
“姑娘!再不住手朕便不客气了!”君相世家军队统领一身戎装,身后站着数百名亲卫军。
“还差胸口的一处伤口就一样了,和龙鳞一样了。”
李骁鹤轻描淡写地说着,然后在青南坚毅的目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