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您了。”穆芷墨说着伸出了自己的手。
瞟了一眼穆芷墨手臂上触目惊心的鞭伤,李正也只是略怔了一下。他知道怎么本分地做个长久讨喜的府医。
“这伤可是不好医治,我看得花很大功夫!否则若是感染了,小命休矣”李正说完起身就走到桌边坐下吃起了茶。看了一眼茶汤皱眉“哼”了声,勉强把喝了的一小口茶咽下,接着“嘭”的声搁下茶盏,茶盖在桌上旋了两圈掉在地上没有碎裂滚到了桌脚。李正闭眼着双眼,高翘着腿双手随意的搭在椅架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瞧着,也不言语。
“李府医,求你看看我家小姐吧,奴婢求求你了!只有你能救小姐了。你只要救小姐,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流莹看着李正这般做派,还有什么不明白,知道又是不好打发了。这李府医虽说是府里的医正,可是做人惯会察言观色,老爷和夫人都不喜欢的人,他怎么会放在眼中?眼下确实又是拿不出钱来。流萤也是急了,只能跪在地上边说边不住地磕头。
锦屏匆忙从屋外冲进来,放下打水的木盆,看了眼床上的小姐,突然跪在流萤旁边冲李府医说道:“李府医,您先给小姐看看吧,奴婢求你。你上回不是说让奴婢跟你走吗?你只要给小姐治病,奴婢,奴婢就跟你!”说完锦屏也同流萤一起砰砰地给李正磕着头。
李正听到这话,睁开了眼睛。嘴角含笑地看着锦屏,正待说话就听见帐幔里传出清冷的一句
“慢着!”
穆芷墨挨了打又折腾了一夜身子本就虚弱,加之一路走回了雪芙园就已是精疲力竭,靠在床上缓了好是一会都快昏睡过去了.听到锦屏的话愣是转醒过来了,她怎么忘记了这个贪财的李府医!看了眼锦屏的长相,端的也是好相貌。锦屏今年也有个十四岁了,看那身形发育的也有了女孩的娇美。可这李府医不是贪财吗?什么时候也开始有这喜好了,且这件事原主记忆中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想不明白穆芷墨也就只能先放下了。她稍换了个姿势,略向偏了偏觉得有些口干,淡淡的说道:“流萤,起来给我倒杯茶!”
流萤看了李府医一眼,看到他也满是惊讶地坐直了身子,不可置信的瞪着帐幔里的穆芷墨,如果不是碍于身份,流萤想李府医都能冲进去拉开帐幔一看究竟。
这一刻不只是李府医惊着了,就是流萤和锦屏也都愣在了那里。
这还是以前那个唯唯诺诺软绵的小姐?以前小姐满身是伤的时候就只知道跑回来躲在角落里面哭,李府医每次来看病哪次不是拿了银子只开方子,还趾高气昂地离开。
今天这是怎么了?小姐怎么这次受伤回来就不一样了呢!
若说先前李府医是若有所思,那么现在就是震惊了!他在这府里当差这么多年。和这大小姐打交道没有上千次那也有上百次了吧。她哪次不是惊的像个兔子只知道哭哭啼啼,今天这是被打地转性子了还咋的?敢大声说话了?李正本想起步去看看,但想着庶出好歹也是个小姐,这样怕是不妥。就换了个坐姿,皱眉看了起来。
“流萤,没听见我说话吗?”穆芷墨用手揉了揉喉喽,再次出声说道,声音不怒自威!
“是,小姐!”流萤连忙起身,倒了茶水,躬身进去侍立床头给了穆芷墨。低着头也不敢看穆芷墨,这样的小姐让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害怕。
穆芷墨喝了两口让干疼的嗓子好些了。把茶递给了流萤,“去把箱子里的那枚玉佩拿来给我!”
“小姐,那是姨娘留给你的!你可不能…”说着流萤急了,也忘记了先前的害怕了。那可是姨娘留给小姐的唯一的念想。可不能就这么给了啊。
“没事的,你尽管去拿来吧!”
“是,奴婢这就去!”说完流萤在屋子里间右边的箱子里翻找了一会拿出一块白色玉佩,然后走过来给了穆芷墨,“小姐!”
穆芷墨看着这枚白色镂空雕花玉佩,看着是上好的玉应该值不少银子。看这小丫鬟的神色这大概是原主唯一值钱的物件了。苦笑一下。罢了,千金散尽还复来!
“流萤,把这玉佩拿去给李府医!”
“小姐,你要不再想想?奴婢再求求李府医也行啊。”
穆芷墨摇了摇头,流萤不情愿地走出去。穆芷墨看着李府医已是端坐了身子,勾了勾嘴角,冷冷地说道:“李府医看看可是喜欢?这几两银子的玉佩虽是冰冷,可到底还是能暖暖心,你说是吧李府医!”
“还凑合。”李正接过流萤递来的玉佩细细看着,可到底是没起身。
“李府医,为人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世事如棋局局新你就怎知有些人就永远都是死局呢?说不定这风水一转换是棋的变成下棋的了呢?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况且这伤你不说有伤性命吗?这要是不及时治疗的话,我记得过不多久就是太后寿辰了吧。这要是到时候传出个夫人苛待庶女,李府医术不精!我想这不是你老乐意看到的吧?”穆芷墨不紧不慢地说道,清清冷冷的声音透过帐幔传出来一下下敲在李正的心上。
李正此时也犹豫了,他不知道穆芷墨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能说了,话里话外还透着浓浓的威胁。
是了,穆芷墨现在居然敢威胁他。这要是搁以前他准以为是个笑话。
现在他却不得不谨慎起来!他知道夫人对名声的重视,这府里怎样不管,可出了门就不一样了。况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