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总一回去就端着饭去楼上,温怡才说:那我先回去,明天我再过来。
看着温柔坐在床沿沮丧的模样,她实在是担心。
“嗯。”滕总答应了一声,送温怡离开后回到床前:你不吃东西怎么等得到存存回来?
温柔缓缓地抬眸看他:存存什么时候回来?
嗓子已经沙哑。
他就那么看着她憔悴的样子,忍不住上前去将她搂住。
低头看着靠着自己一动不动的女人,他知道她很担心,她怎么能不担心。
“很快。”
他说,然后缓缓地蹲下在她面前,昂头看着她失落的模样。
“你知道,我不会骗你的。”
“滕云,我觉得我快死了,让我跟你一起去找存存,好吗?”
温柔望着眼前比她低的男人激动的请求。
“好,明天一早我们一起出去。”
“那今晚呢?”
“现在全城有上千人在替我们找存存,我们两个就算跑出去也是于事无补,不如就在家等消息,温怡说你一天都没有合眼,也没有吃东西,明天存存回来你还有力气抱?”
温柔就那么看着他。
她不信他,她听到存存明天回来的时候很激动,但是听到后面,她却又像是个刚充满气就又泄了气的皮球,一点也没力气。
不想吃,不想睡,只想等到那个消息……
存存回来了。
“先吃饭,我也一整天没吃,你算是陪我,一起吃一点,行吗?”
温柔只是看着他那苦苦哀求他的样子,然后点了点头。
他在外面找儿子一整天,昨夜开始也没休息。
她还只是在家里等消息,他却一直在跑,看着他的脸上那么疲倦的表情,她怎么忍心?
于是两个人端着一碗米饭,你一口我一口的。
她不吃滕总便不吃,她吃一口他就吃一口,然后把水喂到她嘴边。
只是眼泪在不停的往下落,他便一下下的抬手给她擦着。
他不会劝她不哭,因为根本劝不住,他也不想她憋着情绪。
只是关灯后他搂着她,睡觉两个字都没说出来,她就开始低低的抽泣。
那一刻她把他抱的很紧,他听到那抽泣声的时候也把她紧紧地抱住。
那么昏暗的空间里,唯有寂寞与哭泣声相互陪伴着。
胸腔内起起伏伏的,那种难以名状的疼痛,让她几次都要昏厥过去。
而男人就那么静静地陪伴着。
抽泣声一阵阵的大了小了。
房间里很久很久以后终于安静下来。
他的心里那些难以名状的情绪也渐渐地被另一种感觉给淹没。
他有最坏的打算,就算把全城翻个底朝天也要把滕美找回来。
若是存存没事滕美便还能保住性命,若是存存出事,那么温柔若是想要她的命,他滕云绝不眨眼。
外面在下着细雨,他的手机响了一声,他却立即听到。
“她会不会带着存存去你想不到的地方,比如从小路离开?”
滕美昨天下午就带着存存出去了,机场没有她的消息,火车站也没有,码头没有,汽车站呢?
汽车站不用实人姓名买票,还有就是,她要是坐城里的出租车出了城……
如果她仅仅想出城,那么应该在当天下午就离开了吧?
回家……
滕云给温良回了一声,然后立即下了楼,滕教授跟袁教授也没睡好,已经过去二十四个小时孩子还没消息,谁也睡不着。
“您说爷爷的老家在哪里?”滕云一开门看到他们的落地灯还开着,两个教授在床头靠着都没睡。
他并不惊讶,这种时候,谁也睡不着。
“老家?怎么?”
转瞬明白过来滕教授立即起了床:走。
袁教授跟着到了门口,看着爷俩大半夜的离开却是不敢跟上去,家里大人小孩的,她要留下来守着。
也怕温柔出事,后来上楼看了看,看到温柔躺在床上好似在睡觉才安了心。
温柔早上还是被噩梦惊醒,只是不自禁的看着那一场里
那天下午滕美被带了回来,还有孩子。
她真的回了乡下。
温柔几乎是从床上滚到地上,听到滕美回来立即往楼下跑,光着脚连鞋子也没穿。
楼下的人听到急促的脚步声都回了头。
“我就说了回了家可能晚上不回来住,你们什么意思?怀疑我要谋杀自己的亲外甥?”
温柔跑过去,看着自己的孩子在袁教授怀里立即接了过去,眼泪却是再也忍不住。
“没有人给您权利让您带走他,这是我的孩子,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也不能带走他。”温柔窝在心里的火终于发了出来。
滕美第一次看着温柔这幅火冒三丈要疯掉的模样,一下子也吓坏。
温柔抱着孩子坐在沙发里,滕总却是立即去把她的拖鞋拿了出来。
她刚坐下他就把拖鞋送了过去:好了,没事了。
给她穿上鞋子,然后紧紧地抱着她的肩膀轻轻地揉搓着。
她却是看着怀里的孩子快要崩溃掉,只是离开了两个晚上,然而这两个晚上孩子却瘦了好多好多,温柔的心疼的像是在放血。
温柔不想被人看到她哭的样子,转头把脸埋在他怀里。
“我不是给滕云发信息了吗?”
滕教授看着滕美:好了好了,你少说两句,乡下都已经七八十年没人住,也难为你还能找到个住处,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