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或许能得上一场富贵的时候,那么,当然也是要搏这一场富贵的时候。
不择手段可能还不至于,但有的人却还是忍不住将心中掩藏的小心思,渐渐扩大了去。
据说这是个掌控得好就能将别人挤下去,让自己上位的时机,那些之前不被三位姑姑看好且在编排之际亦是被放到不被看重,甚至于几乎不能露脸位置的人。
不论之前是怎么样的想法,现在不管是被别人挑唆,还是自己萌生了小心思,都开始,蠢蠢欲动。
这是一片极为开阔的场地。
居于抚秀殿最里间,之前还未对伶舟皎等初初进宫的人开放的地方。
明媚的春、光随着这最里间宫殿的打开,缓缓投落入这大概是抚秀殿中最为宽敞气派的室内,落下一地浅淡金色剪影。
使得殿内陈设,看来更叫人觉着气势恢宏了几分。
这有摆列的舞台,以及将用于演出的一系列东西,俨然一个比之庆典上或者会小上少许,但看来也不会有多大差别的演出地点。
所谓从太后宫中而来的掌事嬷嬷,来的时候身边就跟着好几个穿着打扮看来比寻常宫女要更贵重一些的女子,奉行在她左右,一切遵从着她的吩咐而行。
端的是好一场气派。
在进殿里的时候,那掌事嬷嬷丝毫没有推让,领头于众人之前跨进了殿中,并且随后就径自坐于殿中最高位置处,居高临下,微抬了下巴,俯视着其余一干人等。
伶舟皎等一批新进入宫的人。今日全都换上了管事嬷嬷们送来的又一批新的衣衫,虽则全都还是原来那般颜色,样式上却有些许多细节不太一样,看来更显得亮丽且精细。
而这些穿着着同样衣衫的人,因着不同的面容,则显露出了不同的风姿。
一时间,殿中可谓是风华耀耀。有万般千秋之势。
在这样“姹紫嫣红”开遍的情形下。看来仍旧夺目的人,当然更能给初初遇见的人留下极为清晰的印象。
那掌事嬷嬷的目光,明显不遮掩地在伶舟皎、芙华、庆元以及其他一些相较于他人。面容更为出众一些的人身上,分别顿了顿。
接着掌事嬷嬷的目光就转到了候在一旁的其他几位嬷嬷和三位姑姑的身上。
林嬷嬷上前半步行礼,揣摩着掌事嬷嬷的心思,率先进言:“奉嬷嬷。可是要让她们先将编排的都演上一遍?”
被称为奉嬷嬷的掌事嬷嬷,分明地位定然是在林嬷嬷之上。但从面容上看,林嬷嬷的资历也确实要比奉嬷嬷久些,因而,林嬷嬷同奉嬷嬷说话的时候。就没有那么像别的嬷嬷那般刻意的恭敬。
对此,奉嬷嬷只是微微颔首,面上却是淡淡。
林嬷嬷见状。心底了然,正是转过身去。对着那三位姑姑道:“且叫她们将编排的演出,全演练一遍,再让奉嬷嬷指点。”
三位姑姑领命,各自将自己负责的那一片演出的人员从一众人群之中给扒拉出来,由此,伶舟皎这些人等,就被分为了三批。
在这三批之中,兰月所领者,居于编排的上半段,兰艳所领者,现于编排的中半段,兰芬所领者,落于编排的后半段。
而在这三段中,说来该是平分着出众或者不出众的人,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实际上,居于中半段出众的人,就要多上那么些,而上半段和后半段所谓的出众,也就只能和那两段中其余不出众的人比上那么一比。
因着这样的状况,伶舟皎和芙华、庆元,在编排中自然是又被分在了一处出场,巧合的是,正好她们三人出场顺序,又来了个前后相连,不存间歇。
她们一人有单独的一小段演出的机会。
这已然是在编排之中极好的机会,能够使得别人妒忌眼红的机会。
流纱层层,如同轻薄的蝉翼,叠叠坠落,叫人不得不叹其轻盈。
在掩映的流纱之下,美人的面容,若隐若现,带着丝丝缕缕不断绝的绵柔之意。
她的腕间回转,臂上延伸,无一看来不叫人觉得柔美至极,那一双极美的翦水眸中,此时淡淡在其间流转的,都只是云淡风轻一般的高远。
叫人看来,只觉得她仿佛近于人前,又带着高于众生的浅淡疏离。
美人如花隔云端。
如何使人不心旌摇曳。
伶舟皎定定一双明眸,视线不避不让地落在台上芙华的身上,越是看着,她就越是觉得,这不属于天晴阁,却能迅速在这一两年内,几乎是凭着自身而声名鹊起的芙华,实际上,恐怕不止是情报中所调查得到的那般信息。
不说别的。
她这一身明显叫人看来十分精通的舞艺,哪里能是她现在所待着的那个楼子能调教得出来的?
能教她的人,非当世舞艺大家不可。
而论起来,这南大陆能称得上是舞艺大家的人,寥寥无几,怎么看来,哪个都不像是能和芙华扯上关系的。
那么,这芙华的来历,就愈发地值得推敲了。
伶舟皎眸色渐沉,眼底携带着的潋滟光彩,倒愈发流转得熠熠生辉,直叫定定望着她的人,要被那璀璨的漩涡轻易,俘虏。
庆元站于伶舟皎的身侧,眼光并不落于伶舟皎的身上,显得格外地沉默。
“刺啦——”
一声极其细微而又让人辨得分明的撕裂响动,于台上正袅袅旋转的人身上传来,仿佛是一时不察,台上正加快旋转速度的人,直接被掉下了些的裙摆,给绊了个一时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