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湖水呀,浪呀嘛浪打浪啊。洪湖岸边是呀嘛是家乡啊......”
王婉容轻声唱着“过去”的歌谣。
声音很低。
不过现在的洪湖大太多了,云梦泽还没有消失呢。
“你是洪湖人吗?”高继冲低声问。
“不是,我是河北人,不过现在任何地方都是我的家乡。”
“那你唱得这么动情。”
“我是做什么的,音乐家诶。什么歌我不会唱?”
两个人就低声笑。
云梦泽现在成为了海军的演习场。
现在不是五艘,而是七艘。五艘战舰,还有两艘是专业的打渔船。他们正在用绞车收巨大的拖网。这是为海里准备的拖网,用的是特制的很粗麻绳,下面有沉重的铅块和羊皮做的浮子。
不过打渔的不是渔民,而是工匠和新军士兵。
如此大的拖网,不是一个渔民能做的。拖起来的都是几十斤中的大鱼。
而一些河豚和鲟鱼等大型的鱼类,需要分辨到底是成年鱼还是幼鱼。如果是幼鱼,会被放回湖中。至于鲤鱼,鲢鱼等等,如果有这么大,那就杀无赦了。
这个时代的渔业资源之丰富,你简直不敢想象,一网压下去,都是上万斤鱼。挑挑拣拣也有数千斤大鱼。
不过除了鱼类,还有水蟒和巨大的鳄鱼。
所以一天,两艘船只需要打一网,就足够船上的人食用了。
从蕲州返回来,船上的人就没有下过船,他们就是要尝试长时间在海上的生活。
这些渔船是用商船改造的,只比战舰小一点。成年鱼其实没有幼鱼好吃,但是高继冲坚持这么做。因为这不是好不好吃德尔问题,而是要让这些人有保护渔业资源的问题。
“只做对的事情,不是作自己能做的事情。我能够把整个云梦泽的鱼全部捞光,但是这意味着子孙后代就没得鱼吃。”
不训练的时候。人们都跑到了甲板上,一些十来岁的孩子们甚至使用船上的小艇去给渔船帮忙。
船上并没有住满,一共七艘船只,船上的人员在两千七百人左右。士兵一千五百人左右。这些士兵和工匠。到时候就将成为真正出发时,管理二十四艘战舰和武装商船以及还要配备的一些渔船。
这些渔船实际上是用楼船裁减下来的龙骨和船板,按照海船的样式拼凑起来的,所以比正常的楼船还要小一些,还保持着两头翘的格局。因为需要比较好的抗风浪性。
这样的渔船一共造了六艘,刚好凑成了三十艘完整的船队。吴夏认为,如果船队远航,是需要一定数量的渔船作为补给船的。当然,这当然是他想要扩充一次性带到辽东的人员数量。
高继冲曾经笑着问他:“老实说,你到底想要一次性北上多少人?你安排奚常买下东布洲,肯定会在那边也打了一些鬼主意。”
吴夏笑道:“自然是多多益善,但是那边能够凑多少北上船只,很难说,主要还是保证商路的畅通。”
吕岩终于还是忍不住北上找白氏去了。现在高继冲的卫队是叶天带着。
叶天和吕岩的懒散不同。他和杨继嗣一样,十分勤奋。对女卫也没有像吕岩一样给一些照顾,所以内卫是所有士兵中训练最苦的。叶天还没有适应新军的战法,所以经常和闵平江泡在一起。新军中除了一些比较特殊的人才。
比如刘铣,这个小伙子原本只是一个诗文比较好的书生,但是参加新军后,却对新军的战法比较有兴趣,历次对抗演习中,就以他的鬼点子最多,所以现在是闵平江的参谋。
元光。他的爷爷是元行钦,元行钦不管是在刘燕,还是在后唐,都是一员猛将。曾经是李嗣源的养子。和叶天一起闯出重围后。元行钦出逃至平陆。被抓时已经断了一条腿。李嗣源要杀他,可是又舍不得,让叶天去劝降。元行钦说叶天年纪小,投降给李嗣源,守卫后唐没有什么错,但是他自己深受李存勖的大恩。只能以死报恩。
元行钦死后,叶天把他的儿子保了下来,在自己的手下征战。后来失散。元光是拿着他父亲的信物来找叶天的,叶天当时心灰意冷,没有管他,只是让他去考新军。
这个小伙子不管是燕国,还是后唐的遗民,都很敬重他。他也有祖父的风范,作战勇猛,身体素质一流,如果在旧军队,那就是一员猛将。到了新军,个人能力的作用被弱化,但是仍然是陆军担任侦查和突袭的一把好手。现在暂时领陆军牙将。
毕竟现在大部分人才都集中在海军。每一艘船上的船长、大副、二副都需要很强的综合能力,既要能够指挥,也要能够亲自作战。陆军能够冒出一个大家都认可的人,实在是不容易。
新军这些人经过几个月的训练,逐渐摆脱了以前结阵厮杀的习惯。特别是刘铣和元光这样,没有受到旧军队污染的年轻人,接受能力很好,还能推陈出新。
新军的训练也与旧军队不同,对抗性很强,你要是不懂得运用环境知识和计谋,每次演习你都只有输的份。年轻人都是好强的。短短几个月,就已经要比汉军要强很多了。
因为叶天的特殊身份,新军士兵对他都十分尊敬。叶天虽然只是管内卫,但是愿意跟着他学武艺的人还是很多。
所以现在,甲板上一群人围观内卫和一些军官练武的情形几乎没有不断。
有训练就会有人受伤,不管是火枪兵突袭登船,还是炮兵入场的射击训练,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