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勋眼睛就闪了一下。
敬梁的建议正好是李璟喜欢做的事情。不管内心怎么想,李璟就是愿意做这些大而无用,能够让“天下人”叫好的事情。就算是再蠢,他也会去做。他甚至可以设宴款待北上的志士。
陈觉做的可以说相当于去签割地之约。而自己要签的才是真正对大唐有好处的条约。
李建勋的笑容就多了起来:“敬梁,听说你现在是白身,愿不愿意到我这里来。”
李建勋这样说,就算是答应了。
敬梁脸上没有丝毫轻松的颜色,反而多了几份焦躁。他躬身道:“大人,这个计策并不是我出的,而是宋大人的想法,只是他不方便说。所以才派再下来。宋大人对我恩重如山,他处境不好,需要我在他身边。”
李建勋叹了口气:“子嵩太过执著,要是有你这样几分融通,也不至于如此。”
李建勋说的完全是恭维话,敬梁的固执只多余宋齐丘,而不会少。不然也不会杀官和辞官了,甘心以白身替宋齐丘办事。
但是宋齐丘确实对南唐太重要了,他和李璟的关系搞不好,危害的是整个大唐。李建勋这是从侧面劝宋齐丘必要的时候,还是要妥协一下。
敬梁一揖而谢:“谢大人美言。”
他起身道:“渤海王要北上,江州岛和八宝州是两道锁钥,江州岛现在已经实力大损,中间有没了鹅湖州的拱护。所以必定还是要打着两个水寨,如果这两个水寨一丢,我们还拿什么和渤海王谈?要谈也只能在金陵城下谈,那样情况就大为不同。所以再下大胆请命,请宰相大人修书一封,我前去与渤海王接洽,以促成和谈。”
李建勋点头:“我答应你,不过此事必须保密。不得向外泄露,以免节外生枝。和谈的地点你认为选在那里为宜?”
敬梁道:“以江上为宜,毕将军需要提前准备一下,与渤海王的和谈最好不要与浔阳和谈相混为好。”
李建勋哼了一声:“我自然不会和那些无知小人为伍。”
敬梁拜谢了出来。
毕德跟在了后面:“敬兄大才。我现在才知道我只能当一个都虞侯。而不能当一个节度使。”
敬梁叹了口气道:“我不过是为宋大人办事而已。”
看着毕德有所有的表情,敬梁道:“行了,你什么脾气我还是知道的,有什么事相求?”
毕德连忙作揖道:“请敬兄指一条明路。”
毕德现在处境艰难,赵王过来。是暂时保住了他的位置。但是赵王年纪大了,和谈完成,龙翔左军一定会重新整编。毕德现在是两边都不靠,以陈觉等人的强势,以及对他的态度,恐怕不是保官位的问题,而是保命的问题了。李德成也好,李建勋也好,就是李景达,都无心在龙翔军花力气。毕竟军队是李璟的大忌。这些被外放的重臣一个个都尽量避免与军队交往过密。而军队在被放羊的情况下。原本的拉帮结派更加严重。
一个将领是否站得住脚,要看你拥有多大的实力。毕德现在手下可用的人损失大半,有些人已经开始转向。这种情况下,不乏痛打落水狗的人,其中就包括八宝州的吴彦浩、宿州此时刘彦贞。
敬梁道:“促成这次谈判,你求一下赵王爷。别的地方都是肥差,不好去,你可以去海州。带着你的水军士兵去海州抗击汉军,总没人拦着你吧。”
毕德的脸就白了:“您这是让我送死啊。”
敬梁一笑:“汉军还没有来得及组建水军,也就是说汉军的水军非常弱。要组建水军。也要先从淮河建起。所以你总不怕被人吃掉。”
“淮河一失,我后路断绝,光凭海军我如何保得住海州?”
敬梁就不说话了,只是拱了拱手。告辞离开。
毕德哎哎了两声,只能看着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毕德身边的一个亲卫道:“将军,敬先生说的也是一个办法。”
这确实是一个办法,这是置死地而后生。问题是结果很可能最后被北汉吃掉,降将的日子不好过啊。
敬梁转过接口,突然咳嗽了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不过他很快用手帕把嘴上的学习抹掉了,一脸冷漠地出城,回到了客栈。
走进客房关上房门。
敬梁拉开自己的衣袍,揭开缠在胸腹的白布,在他的左胸肋下,一道可怕的伤口赫然在目,不过这个伤口被他自己用针线缝合过了。
床上,一个被绑着的身体拼命挣扎,呜呜地叫,是个女人的声音。不过船上还有一个人却安安静静躺在那里,悄无声息。
敬梁没有管他们,而是皱着眉头用白酒把粘在伤口上的白布泡软揭开。再用白酒吧伤口清洗,上药。用新的白布缠好。把沾满血迹的白布扔进木盆里,倒上水泡上了。
然后拉过凳子,坐在床前。用钩子把蚊帐勾起来。
他安静地看着床上的一男一女。两个人都很年轻,十二三岁的样子。女孩子开始的时候悍不惧死,不过现在一脸的惊恐。女人就是这样,死不怕,但是怕侮辱。这个还带着婴儿肥的少女就把敬梁当成淫贼了。
而那个男孩子却十分安静,呼吸平稳。他没有挣扎,因为越是挣扎,越是浪费体力,身上的绳子就越紧。因为挣扎会加剧身体和四肢血液流动不畅而肿大。所以男孩子的情况要好得多。
“你已经松绑,不要装了。你全盛时,乘我不注意时出剑都没杀死我,现在更加不可能。还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