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三天的暴风雨,终于雨过天晴。
人们发现,水寨里似乎少了一样东西。
神舟不见了。
南汉和吴越水军开始以为是被风暴吹走了,所以派船只到处搜寻,但是无影无踪。船上并不时完全没有人,上面有三十多个老水手。问题是,单凭这么点人是不可能把船开走的。那是神舟啊,光起锚三十个人都不够。
很快,就有人发现船是被劫走的。因为固定船只的绳索是被砍断的,而不是被拉断的。
暴风雨,海浪滔天,是什么人劫走神舟?南汉第一个怀疑的就是钱塘水军。一个原因就是,除了他们,没有谁有那么多的水手。
“哈哈哈哈,痛快。”
终于冲出了风暴区,风暴脱离了舟山,但是却依然向北移动。这给继续脱离的舰队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不过风暴的强度在减弱。
也正是接着风暴减弱,但是大雨瓢泼的时候。舰队在靠近了水寨,神舟上面的人还在睡梦中就被捆了起来。拉起锚,割断固定的绳索。
就这样,神舟就被乙字号和丙字号硬给拖走了。
在风暴区又走了两天,才终于冲出来了。
“确定我们在什么地方。”闵平江哈哈大笑。
一望无际的大海,没有任何线索。只是知道方向是向北,但是一连几天与风浪的搏斗,已经让舰队不能确定自己的位置了。
“我们不应该离海岸太远,因为大多数风暴都是要登陆的。”
船里的人都派出了甲板,看着阳光从阴云里像海面投射一道道光柱,宛如仙境。在他们的后面。乙字号和丙字号拖着的庞然大物。他们都欢呼跳跃起来。
“不准脱帽子,有谁敢把帽子弄丢了,军法处置。”高继冲见有些士兵把帽子脱下来扔向天空,连忙下令。
于是到处都是在甲板上抢自己帽子的士兵。
“奶奶地,远看不打紧,近看这家伙真是大啊。”李辰粗口都爆出来。
“可惜我们不会开动这玩意儿。操帆没有人懂啊。”闵平江笑的合不拢嘴。
啪啪,有人在朝天开枪。
一些班长一边跑一边叫:“不准朝天开枪,奶奶地,子弹不要钱啊。”
高继冲笑着道:“让舰首开三炮。多的不准。让大家高兴一下。”
甲字号的炮长连忙带着人过去,一边跑一边喊:“开炮了,大家高兴高兴。”
于是跑出甲板的人更加多了。
海面上,一群海豚跟着舰队,它们比战舰还要快。时而越出海面。风暴边缘觅食鱼群的海鸥。
砰的一声,长长炮管猛地一缩,一团浓烟过后,炮弹远远低落入水面,爆起了高高的水柱。
不知道是哪一个班在叫:“集合,敬礼。”
于是一排排的士兵整齐地列队在甲板上,他们等待着火炮的再次发射。庄严,肃穆。尊严,自豪。就连高继冲和王婉容也忍不住和战士们一起敬礼。
神舟号的甲板上,五十多个士兵都在甲板上列队。
炮声惊得正在升起主帆的水手们要跪下来。
“做你们自己的事情。不要分心。你们只管主帆,跟着舰队,不要让我们的战舰太吃力。”一个战士大叫。
“是,军爷。”水手们吓破胆了,声音都是哆哆嗦嗦的。
“打起精神,你们是军人,俘虏也是军人。你们有没有军人的样子?”
一个班长厉声喝道。
好几个水手一下子趴在了地上:“军爷,我不想当兵啊,我是来混口饭吃的啊。求军爷饶了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您这是要去哪里啊。”
班长又好笑又好气:“我们背上抗辽。你们不想吗?”
“抗什么辽?”
“辽国,契丹,你们知道吗?”
“不知道的,我们知道楚国。闽国。”
“砰”地一声,第三声炮响。场面更加肃穆。
“敬礼,没有任务的人解散。有任务的人,各就各位。我们回家。”一句一句的命令传递过来。
那个班长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的人叹了口气:“你们身处偏远,不知道也不怪你们。你们不愿意北上,到了东布洲。我们会放你们回家。”
这下跪的人更加多了。
“军爷,我们会好好干的,您只要给我们一口饭吃就行。”
班长无语地看了他们一眼,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道:“你们好好干,不会饿着你们。”
理想并不是谁都有的,这些人偏居一方,极端贫困,处于社会的底层,形同奴隶。他们只是想活命和吃饱饭而已。
回到顶层甲板。
也许在船舱闷的太久了。高继冲和王婉容就坐在船头看书。
其实看书的不止他们两个人,很多人都都在学习。因为不学不行,舰上一切都是新鲜的,即便是到了海王城,一切也是新鲜,不学习你就玩不转。
一个战士胸前的大口袋里,也放着书。放松下来后,就坐在来,靠着船舷拿出来。
任何时候都要找好隐蔽物,这个战士还是不错的。
“看什么书?”班长靠在他身边坐下来。
“林学,去王爷那边借的。”战士看了班长一眼,笑得很腼腆。
班长抬身看了王爷和王妃,不满地道:“王爷和王妃这样很不安全呢。”
战士也抬头看了一眼:“班长,王爷和王妃这种时候不多。其实他们懂得那么多,还这么努力。我们算是很轻松的了。”
班长无奈地摇头:“为什么学林学?”
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