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刘承佑动手了,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早有预谋。因为刘承佑的诏书仅仅是比消息传回来完了一天而已。
而吕岩竟然还没有赶到开封,李彬遇到了截杀,吕岩出手相救,结果两个人都在路上耽误了。截杀的是契丹人,但是消息是从登州传过去的。辽国相信太后派人到渤海郡,一定是问如何平息内乱。内乱大家都盼着呢,这不是搅局吗?所以他们就直接派人截杀。
荆襄来人就更加有趣,因为马希萼认为机不再失时不再来,留其子马光赞守朗州,再次发全境兵力直下长沙,并自称顺天王。
可怜郭威仍然认为刘承佑即便动手,也不过是囚禁杨、史两人,给点就教训就算了。居然在这个时候提请以南平王高保融为正,宁江军节度使王殷、武卫大将军郭荣为副,率武卫军、宁江军增援长沙。
消息传回来的时候,大军过了长江,要撤回来已经来不及了。
刘承佑开了一个好头,但是大乱一起,他要么兴奋过头,要么已经管不住手下。杨、史两家满门操斩不说,连郭威一家也斩了得一干二净,开封虽然被封锁,依然有人闯了出来。刘承佑到底是如何想的?就算郭荣在江南回不来,郭威可就在邺都,距离开封非常近。
慕容彦超已经进京,郭威显然不相信刘承佑真敢杀自己一家,他还在犹豫。
郭威都不相信,郭荣在短时间内肯定也不信。
刘承佑给高继冲的诏书上明确写着,杨、史、郭谋逆叛乱,让高继冲带兵进京平叛。
这样的诏书肯定不会给一个人。
高继冲当然不会进京,也不能离开桓仁县,因为辽军改变了战略集结二十万大军,向空空的辽阳城缓缓而进。同样的攻势也在瀛洲方向,辽军沿着黄河而上,直逼邺都,速度不快。因为这个季节不是辽军能够打仗的季节,他们同样面临后勤问题。
“这二十万人应该是辽军在东丹最后的精锐,他们速度很慢,进攻的意图并不强。因为一旦这只大军被灭,整个东丹就完了。所以这是表达一个姿态而已。我们在辽阳以北的草原给了他们一个礼物,如果不出意外,他们应该停在那边。”
赵挺赶回了旅顺,东海舰队已经到达了牟平。但是东海舰队能够上岸的陆战队只有三千人。
三千人在灭恶山脉打一个阻击可以,可是在登州攻击肯定不行,这需要一个足够名正言顺的理由。所以情况不明,舰队只能等着。不过登州在芝罘的水师已经投降了,水军指挥使乐逸主动占领了芝罘水寨,驱逐了那里的一个兵马观察使。宣称朝中奸人谋害忠良,郭允明和慕容彦超助纣为虐,简单一点说,就是反了。
这在登州,乃至整个山东都是头一份。
高继冲快速地翻着情报。芝罘水师很小,只有战船两百,楼船一艘,不到三千士兵。他禁不住渤海舰队打是不错,但是敢在这个时候明确表明态度,一下子让一个小指挥使格外显眼。
“什么礼物?”高继冲问。
李辰笑道:“我们在那里挖了战壕,战壕之间,埋了很多地雷。二团也配备了足够的手榴弹。这是从来没有使用过的战术,如果不是千山火药厂建成,我们可打不起这样的战争。嘿嘿。”李辰非常得意。
千山矿区为了采矿。建了一个大型的火药厂。以前的火药产量不大,只能满足训练用的炮弹和子弹,支撑一些小规模的战斗。但是这次,一次准备的火药。要顶上一年的训练使用量。
听到李辰笑得很诡异,高继冲猛地抬起头:“你们不会把千山的火药都弄过去了吧。”
李辰连忙摆手:“哪能,还要修路和开矿。不过弄过去不少。”
李辰还是不敢说出实际数字。
王婉容还不知道这有多大的问题,问:“怎么啦?很多吗?”
高继冲叹了口气:“姐姐应该祈祷辽军不要冲太快,或者能够及时收手。不然死伤会非常大,我们以前还没有大规模使用手榴弹和地雷。这种战术只是理论上论证过。部队演习也只是班排之间给对方搜索速度增加一点难度而已。看来下次部队要进行大的防地雷的训练。你们不要觉得你们可以用,契丹人就不会用,他们也有火药,只是威力没我们大而已,一样炸得死人。”
李辰嘿嘿笑道:“干掉他一万人左右,他们就损失不起了。要是幸运一点,辽军就没有心思再攻打我们了。等着我慢慢把他蚕食。王爷,现在重要的不是辽河流域,而是东海战略。您应该及早回旅顺。”
高继冲笑了:“这一仗过后吧,你们和骑兵师配合,把战略纵深推到小辽河。在小辽河与沈河之间形成相持区,而不是沈河与千山县之间,为明年的这修路的七八万人移民安置争取一点空间,不要耽误春耕。”
高继冲转头对白氏说:“找人查一查这个乐逸。能在这个时候表明态度,太显眼了,可能性非常多。”
白氏答应着出去了。
李辰也告辞,他还要准备作战用的其他物资。
房间里至剩下了耿先生。而两个人说话一般不避开她。
“以前我们没有名气,注意我们的少,来的乱七八糟的人也少,现在不一样了。几位高官家里的奴仆中都有探子,我们招收的都是各地的精英子弟,很多都是家族子弟。他们的家属要来,我们挡不住,这其中良莠不齐。想不到我们也是树大招风了。”
吕岩和白氏控制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