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集的阵型，包括大规模的火炮运用。它的打击对象就是密集阵型。如果短时间内没有其他因素，他们会一直这么发展下去。这种类型的战争都是消耗极大的战争。比以前箭阵的消耗更加，以前一场守城战和攻城战，消耗的箭只，攻城器械足以毁掉城池周边的所有森林。而采用火炮的消耗更加大，更加彻底，它消耗的是地脉和水脉。我们在千山的采矿如此小心，就是希望把损耗降到最低。我们的战士在一场战争完毕后，一定要仔细打扫战场，把该回收的都回收回来。这可不仅仅是要掩盖作战痕迹和隐蔽的问题，而是消耗的问题，我们不希望发生战争的原因就在这里。”
高继冲听完参谋们的意见才开始说出自己的想法，说得很慢，眉头紧皱着。
“高消耗的战争以为在后勤保障上要求极高，这一点你们看得很准，打击和拖住敌军的后勤，甚至军备生产能力，这是结束战争的根本。我可以告诉你们，正因为高消耗，江南银行聚集起来的那些世家才有机会赚到更加多的钱，而且不用担心朝廷还不了，因为朝廷拿税赋作为抵押。到时候就相当于江南银行代替朝廷向老百姓征税。战争越大，消耗越大，那些世家和商人也越赚钱。到时候战争的性质就从为了生存变成为了利益。你们未来面对就是这样的罪恶的战争，敌人会毫不客气地毁损一切，把炮灰倾泻在你们的头上，对你们来说这是生死问题，可是对于银行家，世家，和商家来说这不过是一场生意。”
闵平江等人勃然变色。
“你们要明白战争的本质，资本会把整个国家，甚至超出国家层面，积蓄全部能够积蓄的力量来打一场局部战争。反正承担死亡和战争费用的都是老百姓。你们太小看资本的能量。密集阵型的火炮确实是用来打击密集阵型。但是这也要看战争的规模，在大集群火炮的火力下，你们的散兵阵型，在他们看来也是密集阵型。他们对用千万两银子砸死一个人这件事一点都不会心疼。所以如果你们遇到这样的战争。正面对抗完全没有意义，正面战场的生和死都只是背后资本的玩具而已。如果你们不想当这个玩具，就只能毁掉发动战争的本源，仅仅打击军队的补给线是不够的，远远不够。”
叶天苦笑了一下：“王爷。战争真的会变成那样？”
“真的会，到时候你会觉得契丹人和我们争夺生存空间的战争简直就是一种仁慈。”
“那王爷为什么不想办法除掉这个孙睿永？”
“因为利益，短时间内我无法阻止，这需要让老百姓明白资本和利益的罪恶，如果你们能够持续教育我们的士兵和老百姓五十年或者一百年，罪恶才有可能无所遁形。可是现在你们做不到，我也做不到。”
“难道就这样放任下去？”
“当然不会，解决这个问题，只有一条路，就是我们能够比他们的发展得好。我们的科学技术，武器装备更加有针对性。这是你们要解决的问题。”
高继冲笑道：“你们不要过于害怕，因为资本要达到这个程度，需要一个良好的基础。没有这个基础而强行催生出那样的战力，就好比空中楼阁，最后只是昙花一现。我们的发展方向一定不要和他们一样。我们的消耗要更加小，效率要更加高。我们要能够渗透到敌后，轻易摧毁他们的交通的和生产体系。我们要让老百姓过上好生活，而不是资本控制下的官员，世家和商家过上奢华的生活。否则带来的只是整个世界的毁灭。我们的训练。战术，武器系统，通讯系统，都朝这个方向走。惩奸除恶。进攻是你们要做的事情，因为你们是军人。”
参谋们齐声答道：“我们会的。”
李辰道：“我还是觉得应该除掉这个孙睿永。”
高继冲身后的白氏的眼中也有着这样的情绪。
高继冲叹了口气：“江南离我们太远，而我们力量还太弱小。孙睿永依靠的是整个世家，商人也是世家中衍生出来的，现在朝廷也为世家所把控。老实说，你们这些人大部分都是世家出身。当然你们大多数都不是世家嫡系子孙。但是即便你们是嫡系子孙，你们有能力约束家中的行为？”
“不能，会被拍死。”一个参谋笑道。
“所以渤海郡，就是削弱世家，给所有人同等的教育和资源。追求的是整个人群的生存和进化，而不是极个别人的。我不介意除掉孙睿永，但是从江南银行问世开始，除不除掉他已经没有多大的意义了。”
叶天想了想道：“确实是这样。”
有些事情高继冲没有说，这是欲情故纵之计，想要让他灭亡，就让他疯狂。而且越疯狂死得越快，特别是现在在水土不服的情况下。不过这种疯狂的代价就是对老百姓和整个生存环境破坏。不杀孙睿永，不制止这种现象，这有违高继冲基础的思想。
高继冲想了想对白氏说：“师娘，如果要除掉孙睿永，部队去做不合适，暗卫看看有没有机会，但是不要强求。毕竟杀人只是迫不得已时的选择。防止他继续为祸，还是要从他的执政方略上入手，胜也要胜得堂堂正正。”
白氏道：“我会去安排。”
众人散去。高继冲和王婉容两个人单独在甲板上散步。
王婉容用糕点的碎末喂上空盘旋的海鸟，效果当然不好。一个小战士提了一小桶小鱼过来，然后跑到一边。所有的人都自觉地躲开一点，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