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睿静笑道:“在下清贫,家里无余财,我的一双儿女还要送到蒙学,还望各位大人救济。”
施睿静是个狠人,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至少现在表现得是标准的张汤式人物。得到他好处得人很多,但是却没人敢上门道谢或者攀关系。因为只要敢这么干的人,全倒霉了。
李载仁也是一个穷书生,长期担任掌书记,以前还不得文献王喜欢,也没有什么钱财。
孙仲文想了想道:“这样,不如仓房牵一个头,募款后集中使用,也不限多少,做成名册,在各蒙学刻石纪功。比如西城倪家出资多,就写倪家。我们这些穷书生,一人捐一点,如果用在南城,就刻在南城。以此类推。”
高从谦点头道:“高家也不能都由舍人院出,不过高家可以由舍人院牵头。既然舍人院一直在管这件事,不如这事就交给舍人院。仓房管理国家财政,不宜与私财有牵连。”
“舍人院的门对外开着,这个也好。舍人院专门派人管这个事情,收到的钱怎么用,舍人院会张榜公布。”
高继冲笑着说。
“舍人院这几个月,也有了一些产业,收入尚可。所以按照规矩,该向仓房纳税就纳税。三爷爷说得对,公产和私产要分开。”
“王府所出,历来都是国库所出。哪有一个国家养不了国君的。”倪从进和孙仲文同时道。
孙仲文又补了一句:“这不合礼法。”
高继冲笑了:“我虽然小,但是还是知道一些事情,这些年,节度使府没用过国家的钱。高赖子的名声不好听,但是节度使府确实是靠各国的馈赠过活。孙监事不是刚刚从皇上那里带回来了丰厚的回礼?我还没去看呢。以前舍人院只管礼仪,迎来送往。现在总算有了产业,能够自己养活自己。至于国家的税赋,还是用在军需和建设。我看城池就不用修了,多修直道、蒙学和医馆。仓房也要多扶持一些产业。”
“城池不修,多修直道,敌军可直入荆南,恐怕不妥。”
“修了城池不是一样没有挡住敌军。敌军敢不敢攻打我们,还是要看军队强不强。”
高继冲带有了几分嘲笑。
“再说了,蜀国为什么不敢侵犯荆南,我看不过是有大汉在我们背后。没有大汉,我们打败了施州兵,也是不行的。”
几个人就都不说话了。
他们考虑的其实还是节度使府的产业也要征税的事情。
这意味着官员的产业同样要征税。这个官场隐形的福利,就被高继冲一句话就给取消了。
看着高从谦诡秘的笑容就知道,他肯定不会放过。
站在高继冲身后的王婉容也看出来,其实官员们更加重视的不是什么礼法问题,而是税法问题。于是低声和高继冲说了一句。
高继冲点点头道:“对了,这个商税一直没有一个定法,虽然说有十取一的说法,但是实际收税据说都是摊派?仓房有一个折子上写了来着。”
高从谦道:“确实只是摊派。”
“这摊派,就不是收税了。仓房准备一下,以舍人院产业为例,确定经营收入后,按照纯收入进行增税。这个法房、户房和商司也要配合,弄出一个核算和征税的条例。征税的时候,要把本钱除掉,不然那些小商户要赔本的。摊派不是办法,这衙役们徇私舞弊,欺压百姓的事情,就是因为这个而起的。有了条例,仓房可以按照条例收税,商司可以按照条例规范商家,法房可以按照条例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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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兴寺,神龙元年,唐中宗即位,称天下中兴,命令在各州新建中兴寺和观。景龙元年改为龙兴寺,开元二十六年,再一次命令各郡设开元、龙兴二寺。每年国祭大典时,各地方官员在这两座寺院举行仪式。
江陵龙兴寺就是那个时候建造。一直以来,龙兴寺的主持都是各地方佛家的首领,也成为僧正。
齐己,益阳人,是大沩山寺一个佃户人家的儿子,本名胡得生。也就是依附于寺院得佃户,他读书识字都是跟着大沩山寺得僧人学的。七岁的时候就开始在牛背上用竹枝写诗,大沩山寺的僧人认为他是个奇才,所以强行给他剃度了。
天福年间,与司空图同院,很有名的诗人都官郎中郑谷住在袁州。刚刚成年的齐己就带着自己的诗前去拜访,得到了郑谷的赏识。后来郑谷为齐己的《咏梅》诗“昨夜数枝开”改为了“昨夜一枝开”。被齐己奉为一字师。
一字师佳话流传很广,齐己也因此而名闻湘楚。
齐己后来住在长沙道林寺,湖南幕府,也就是后来的天策学士中廖匡图、徐仲雅等人都号称能写诗。拓跋恒年纪最大,最稳重,而且也不是以诗为名,对齐己只是尊重而已。但是最年轻的徐仲雅当时只有十八九岁,那是谁都瞧不起,见到马家的王公贵族,从来都是傲然而过。但是就是怕齐己,见到他就躲。
后来因为仰慕已经去了蜀地的贯休诗名。齐己准备也去蜀国。
贯休来江陵的时候,那时候的荆南节度使是成汭,也住在龙兴寺。因为贯休得罪了成汭,被赶出了荆南。这件事让武信王认为是个最大的错误。所以齐己来龙兴寺的时候,就被武信王留下了。
问题是武信王虽然对文人很尊重,但是他自己是个武将,不善于诗书,只是想把儿子们培养得至少知书达理。所以武信王得几个儿子取名叫做高从诲、高从让、高从谦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