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己只是愣了一下,眼光逐渐柔和。
“世界上最怕的就是麻木不仁,以为自己就是天下。把自己这一亩三分地做好就好了。但是中原不算大,方外之地大了去了。东有辽,高丽,倭国。大荒之东,东海之外有大壑,倭国东四千余里,有裸国,裸国东南有黑齿国。北有鞑靼,北海之外还有辖嘎斯,北极冰雪之地。西有吐蕃,大理,婆罗洲,波斯。波斯之外,欧巴罗也,富饶之地,大小城邦星罗棋布,其人肤白,朝我大唐,武后墓侍立者就有他们。又有大洲于南,其人色黑,白人奴役之,谓之黑奴。有大国克迈特,国主亡,其墓如山。南海琉球吕宋之外,大小岛屿以千计,有大州赤色。”
王婉容所说的,有些古籍上有,有些是自己加上去的。真假难辨,说得众人目眩神迷。
“世界之大,我国之人与夜郎之国,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佛自西来,婆罗洲,小洲也。及中国乃知大。佛陀之国,不过一园而已,守成有余,进取不足,凡事以微观之,管窥蠡测,以为天下不过尔尔。”
王婉容这个话就有些过分了,知事僧脸色就有些难堪。
“我国之人,以一州之地相争,自立为国,以兵相侵,以阴谋诡计相残。不知养民以观世界也。内耗与麻木,这是国民之悲。”
“我外公说,人生于忧患死于安乐。”高继冲道。
“生于忧患才能知百姓疾苦,安乐容易让人丧志。”吴夏叹了口气道。“梁先生所谋在长远。”
“所以大和尚,快点好起来,清静之地找不到,但是让这个世界稍微清静一点,却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