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皇后一身赤红色皇后正装,繁复的发髻上两支凤凰含珠的金钗熠熠生辉,拖地的挽纱逶迤于身后,通身的气派不怒而威,端的向众人昭示着自己当今国母的身份。
灵儿伏地拜了下去,如此非常时刻,她亦是不敢有丝毫差错,但求保全自己。
“听说你是衡王请来为皇上看病的民间大夫,不知这几日都看的怎么样了?”颜皇后倒确非那一般女子可比,完全无视地下的一片狼藉,只踱步到书案后随手翻阅着案头上一摞摞的书籍卷宗。
灵儿听得相问,稍一思虑,实话回答道:“回禀皇后,以民女愚见,皇上身体并无大碍,但为何一直昏睡不醒倒是一时没有找出是何缘故。民女也正在仔细揣摩,还望皇后及王爷容民女些时日。”
“抬起头来本宫看看”颜皇后本并不在意这么个不知名丫头的长相,是以进得门来正眼也未瞅上一下,今日前来也是为了衡王,心中思忖着必然是个妖媚祸主的女子,不然何至于让衡王痴迷于如此地步。
料也是躲不过,灵儿爽性大大方方抬起脸来与皇后四目相望,心中虽然有些许担心,但料想此时还不至于要了自己的小命,便也还算坦然。
倒是颜皇后吃惊不已,自己那儿媳何时有这孪生姐妹,真真十分相像,怪到衡儿对她如此上心,“你长得很像一个人。”
“民女知道,但是王妃是无可替代的,民女便是民女,不敢奢求,还请皇后多多开解于衡王殿下,逝者已矣。”灵儿这话先行说出来,看似简单,但是个中却也透着刚强。颜皇后不觉又多看了两眼这跪着的女子,虽是外貌想象,这脾性倒是差的很远,也许衡儿只是一时迷恋罢了。
送走颜皇后,灵儿龇牙咧嘴的扶着膝盖跳到床上坐着,刚才跪的时间久了,她又最不习惯这个,直觉疼的站立不稳,硬挺着半天,此时放松下来更是对这皇宫累觉不爱,恨不得即刻出去。
“我前日让你送出去的银两可办好了,还有那封书信,寻音楼的人接了吗?”
“小姐越发记得那些不相干的人,把我和诺姐姐全然不顾了,枉费我们俩心心惦记着你,银子早送过去了,那公子听说盘了家铺子,还等着你前去做大掌柜的呢,书信也交给了寻音楼,这茬你不问我倒是给忘了,一直不见有回信,不知道是个什么结果。”清溪说的条条有理,小嘴巴却翘的老高,手中握着个小水壶,不知道是什么宝贝,搂着不让人看见。
灵儿只听得后半句,心里对徐原这个做法倒是十分的赞许,当初走的匆忙把银子全带了来,一直怕他那么个老实忠厚的主在京城没法落脚,倒是有几分不忍。而师父与师兄几人却一直没有消息倒是出乎灵儿意料之外,按理自己今日明目张胆的进得宫来,师父也算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不会没有半点风闻。
清溪看小姐一副若有所思模样,本来心中还有埋怨,但是终究没忍住,将手中的小水壶打开到处点在手帕上,再到得灵儿近前掀开裤脚将手帕敷在膝盖上。灵儿只觉刚才还火辣辣疼痛的膝盖顿时透骨的舒适,嘿嘿笑道,“还是溪儿对我最好,明日那外藩的大师再给皇上诵经祈福的时辰务必将我喊醒了,我这几日不知为何,睡的死沉。”
“小姐日日这样折腾能有个不累的,赶紧歇着吧,明日奴婢自会按时来喊你就是。”
却说郑智带着子山与子林早接到江湖中同道的消息,灵儿已是进了皇宫给当今轩文帝看病,一并日后发生的事情亦是一字不落的有人汇报于几人,这才有为什么灵儿一直得不到回信,着实怕她分心。
“郑智老弟,你如今隐居野人谷,数年不愿出来与众人一见,今日既然来了就不要客气,我这藏了二十年的好酒必须全部喝完才可。”汪九爷显然有点醉了,拉着郑智不停的劝酒。
郑智无法,只好示意身旁的子山、子林,二人得师父指示随着方才出去的几人一路跟了过去。那几人看情形亦是老练的江湖人士,但是有不同于一般江湖人的洒脱不羁,几人身形举止皆有相同之处,看样子经过长期统一的训练,必然是一群死士。
子山、子林不敢掉以轻心,方才还奇怪师父为什么单单对这几个人起疑,此时看到为首的那位腰间一枚闪闪的金色龙牌方才领悟。几人出了酒楼大门,走过几条大街仍未表示目的地为何处,显见得防范心之重,只把那二人跟的颇为不耐。
“出来吧,明人不做暗事,何必躲躲藏藏的,实乃鼠辈所为。”为首的那个长声喝道,声音中透着鄙夷。
子林听言便欲跳将出去,子山却伸手一把抓住,一个息声的暗示,二人便继续隐于暗处按兵不动。未几,三四个长衫配剑的男子果然从一处闪了出来,两方阵营未等说话,一只飞镖已是直刺那龙牌一边,顿时两方混战起来。子林收起另一枚飞镖,没有想到这么不经挑,一副好整以暇神态静待坐收渔人之利。
子山无语的看了看自己这个师弟,虽是个急性子,但是有时候他的小聪明也不得不让人佩服。
眼看后来的几人不是对手,一一倒下,这躲着的师兄弟方跳将出去迎战,对方不敢恋战,恐还有后援,虚应几招便慌忙逃走。
子林检查了四人的身上,发现其乃是衡王府中人,这才与子山一同返回向师父汇报。
“主子,属下回来的路上被衡王府暗卫袭击,恐怕衡王已是发现我等行踪。”
“发现又如何,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还想跟我斗,今日算是给他们一点小小的教训,来日我夺得天下,才真正是他们的末日。”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