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携了清溪乘马车匆匆忙忙的离了皇宫,直奔衡王府而去。清溪此时已是软的连路也走不了,躺在马车内闭目休息。灵儿看着心疼,又暗自责怪自己,若不是自己让清溪吃那些食物,其现在还活蹦乱跳的在自己身边呢,如今倒是看着就是个可怜见的,小脸苍白的如纸一般。
清溪虽是虚弱,意识倒是清醒的,仿若有所察觉,竟然睁开眼睛朝小姐抽动嘴角笑了一笑。把个灵儿感动的无可无不可的,直扭过脸去,心中又是欣慰又是酸楚,一时眼泪便在眼眶里打转转。
主仆二人正自互相安慰,马车却在这时慢慢停了下来。灵儿心中纳闷“不应该这么点时间便到啊?”方欲掀开窗帘问问车夫是什么情况,这车夫是宫里今日指派给自己的,莫非是认错了路。却听一个沉沉的男声响起:“二小姐近几日辛苦了,不妨到我府中稍事休息再走不迟。”
灵儿心中一惊,可是此时也无他法,只得暗自整整思绪,掀车门道:“原来是皇兄,弟媳这厢有礼了,”说罢,作势稍稍一礼,脸上却不见半点笑色。
瑞王冷眼望向灵儿,见其不卑不亢,一副端庄模样,愈发显得超凡脱俗神圣不可方物,一时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站在瑞王一旁的贴身近侍天明见这情形,不由得急道:“衡王妃辛苦,我家王爷有心请王妃移驾别院稍事休息,再行回府,不知意下如何?”
灵儿并未答话,只把眼光扫向瑞王,其中意思倒是有几个。瑞王移开眼神,只做不见,静待灵儿反应。两人如此这样,倒是谁都不言语,看得那天明心里着急,忍声道:“王妃请。”说罢,用手一指,便要引灵儿到自己这边的马车上。
这明面上不是挟持又是如何,灵儿气得只恨不得上前去扇天明一个嘴巴,真是个狗奴才,主子不说话,何时轮到他了。可是现在自己也是无半点可想之法,用手摸了摸肩头发辫,眼睛骨碌转了转,便道:“瑞王爷这请人的方式也真是奇特,只是弟媳我初次登门,既然未备得半点薄礼,岂不是失了礼数?不若先让我回府,改日和衡王一起去拜见于你,不是更好。”说罢,朝那天明斜瞪了一下,又接道:“不像某些没规矩的,想一事便是一事,生生丢了这皇家的脸面还不自知。”
灵儿这话说的圆滑,与其说是给天明听的,倒不如是说给其主子听的。直气得天明急眉赤眼的几欲上前直接抓了其扔进马车,又碍于主子并未发话,干瞪着两只三角小眼睛看着一副挑衅模样的灵儿。
瑞王见刚才还端庄如侯门千金的灵儿,此时却是骂人不带一个脏字,竟然相信刚才她也是个大家闺秀的样子,气得人五脏皆是翻了过来,冷声道:“二小姐就请吧。”
“没想到竟然在此处遇到瑞王爷,沐某有礼了,”飞身下马的沐晨风手握折扇,拱手道,一副翩然公子的洒脱样。
灵儿此时见到沐晨风,无异于救命稻草一般,哪里敢耽搁一刻,深怕这人丢下自己就走了,轻声道:“沐少主竟是好些日子未见了。”
沐晨风转过脸来,见灵儿神色急切,朗声道:“衡王妃也在此处,沐某近日家事颇多,改日得了功夫,必得登门庆贺才好。”
瑞王接道:“既然是有事,那沐少主就先行去办吧,别耽误了你的大事方好。
灵儿闻听此言,心中大惊,心道:“好你个沐晨风既然这般没眼色,看不出本小姐此时有难嘛?”一双眼睛直直的望将过去,急道:“不如我与沐少主同行?”
沐晨风却笑道:“我正是要去府上接王妃您,家母的病情近日虽已是大好,但是还想王妃再看看,务必痊愈了才得罢。”说罢,向灵儿道:“不知王妃是否方便?”
灵儿趁势忙忙的点头答应,向瑞王行礼告别,转身上得马车,沐晨风骑马尾随,几人扬长而去。瑞王并那天明及众侍卫面面相觑,没想到这半路既然杀出个程咬金出来,懊恼不已。瑞王看灵儿转身的一抹倩影,此时佳人远去,更是心中恼火,却也知道若想收服此女为己用也不是易事。
沐晨风直把灵儿送至衡王府门外方策马离去,灵儿也未言谢,只当他在报自己救母的恩情罢了。
守门侍卫见王妃回来,忙忙的差人进去禀报,又过来请安问好。灵儿又命人喊几个婆子过来抬了清溪进去,自己这才急匆匆的进了衡王府。
此时衡王已是让人收拾出芳菲苑供灵儿居住,他本并不打算即刻去看灵儿,可是听得仆人一阵乱说去抬人之类。也不及细问,忙忙的跟进了芳菲苑。灵儿乍见得衡王进来,由不得纳闷道:“你来做甚?”站在一旁的诺儿见小姐问的不适,忙忙的躬身行礼道:“王爷必是几日未见小姐,特地来看望的。”
灵儿这才觉出自己刚才鲁莽了,补充道:“莫不是过来谢我救了宁静公主的母妃?”以灵儿心理,她始终不愿意直面衡王于自己的情感,是以将话题引向别处,脸上却也是一副开心俏模样。
衡王见她虽满脸的疲惫,却仍是伶牙俐齿的,知道自己说不过她,只是见她无恙便也心安,淡然道:“回来便好,收拾了过膳厅用膳,也得好好补一下,以后说不得还能再救几个妃子贵人的。”
灵儿听其口气,心知他怪自己多管闲事,倒也是知道他的担心实不是空想,由不得佯装怒道:“知道了,”转身进得里间仔细梳洗了,又换上干净衣物,这才由诺儿陪着前去膳厅。到得膳厅外,灵儿回转身形向诺儿道:“你且回去照看溪儿,这边用不着你。”诺儿心思最为细腻,此次清溪病的这样回来,小姐虽未说原因,她多少也猜出了一二,听言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