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玉帝也知道此时不是耗费心神的时候,只简单的将火凰的神识封到朱雀星君体内,“你与她同类同根,暂寄你身上最好不过。好好温养着,日后再说。”
朱雀星君也明白此时不是毫无顾忌施法的时候,当下退到玉帝身后数步,正是进退得宜的位置。
眼看战况胶着,朱雀星君心下却越来越疑惑:为什么魔、冥联军和天兵天将杀成这样了,这二位主儿还八风不动的稳坐钓鱼台呢?
忽听玉帝笑道:“你说,若让洛弘骥知道,你其实并不想和我拼个你死我活,不过拖了他来陪葬,他会怎么样?”
朱雀星君眉头连跳。他只是小小的南方天主神,根本不想听到这些秘辛!
太玄却好笑接口:“哦?你又怎么知道我不会下狠手呢?”袖中手指却僵了一僵。
玉帝见他答得僵硬,也不点破,只将绿玉斗中的琼浆浇灌在树下:“你也尝尝。”
那老榆树叶片瑟瑟作响,仿佛回应一般。
“哥哥。你其实,不必这样。你若想要人陪……”
话未说完,太玄长及脚踝的黑发无风而动,如一柄折扇般向两旁打开。
玉帝想是见惯了,倒未怎样,朱雀星君却着实给吓了一跳。
早就听说九幽之主其实并不能算是一个完整的神,他身上有些秘密。比如这一头有着自主意识的黑发,时时能绞人于无形。而这头长发的来历,据说天庭内外,知者寥寥。
九幽之主与其说和玉帝一般是神,不如说是神与不知名生物的共生体。
据说这头黑发狂暴的时候,连主人都要用蛮力才能将其压下。
朱雀星君并未在自己不了解的问题上过多思考,他此刻只想自己赶快从眼前这两位至尊面前消失。
听到了玉帝的事不稀奇,反正他们这除了实力强悍到无人质疑但人品堪忧的陛下平时就没少闹腾。但在被激怒了的九幽之主身边……朱雀星君觉得自己活的还不够久,不想太早因为奇奇怪怪的原因而枉送了性命。
后来玉帝和九幽之主间发生的事情,在朱雀星君的一个沉吟下被跳过。
不过此事也非彤月关注的重点,因此她也不在意。
那次大战之后,玉帝才有工夫处理火凰。
“耽搁了。”玉帝难得的正经,“是我的错。”
朱雀星君一直觉得奇怪,玉帝为什么在他们面前从不用符合身份的自称,而都是平易近人的“我”。正如他闹不明白为什么在施法过程中,玉帝要坐在一种名叫“沙发”的奇怪大椅子上。
玉帝说这样他才能身体舒适,全心投入。
“呼,行了。”玉帝将一枚红中透金的光球交给朱雀星君,“将她带去人间转生吧!”
竟是要转生重修吗……朱雀星君怜悯的看着手中的光球,没关系,本君会等你的。
玉帝想是累了,把全身力量都投入身下柔软有弹性的厚垫中:“快去吧。”
“是。”朱雀星君郑而重之的将光球收好,离开。
走前只见玉帝闭目卧在沙发中,眉目间有疲色。
不敢多看,朱雀星君快迅退出了灵霄宝殿。耳中回响着玉帝的话:火凰乃娇贵之鸟,寻个福缘深厚的天家投生最好,若是实在只能托生非帝王之家,必得富贵泼天方能压住其多舛命格。
事不关已,关已则乱。朱雀星君谨遵玉帝法旨,辗转几世,只为给火凰求得一户好人家托生。
“而后,本君探得西琉皇室有一女体质殊异,且魂体不合,乃早夭之相。便将火凰放置其内,谁料……”朱雀星君目光复杂的看着眼前端庄而坐的少女。
谁料我这异世之魂横插一脚,在你们安排妥当的道路上设了一道槛么?
彤月暗想,此事对自己不知是幸或不幸,但对火凰,肯定是有所妨碍。
“总之,你莫慌张,顺其自然便好。”朱雀星君想是对火凰十分有信心。
也是,一个是天界神鸟,一个是异界孤魂,孰占优势,一目了然。
彤月也不多话,只郑重点头以示明白。
朱雀星君见她安静乖巧,心中满意。若是……呵,算了。朱雀星君抛掉脑内不切实际的想法,他不会弄错,火凰才是他不可或缺的同伴。
从朱雀星君处回到福明殿,彤月心中乱的很。她脑子里不时的过着与朱雀星君相处的片段,想要从中找出些蛛丝马迹,然而没有,朱雀星君在以往并未做出想让火凰早日觉醒的表现。彤月想着朱雀星君对自己的引导,心下微叹。自己身处深宫大内,身负帝后宠爱,细想竟是无人可用!
继续按着朱雀星君所教授的法子修炼,只能是加快火凰成长的进程,可突然停止修炼,难不成火凰便不会恢复实力了么?
彤月不认为消极怠工停止修行是一条好路,若是这样,真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她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她很清楚,修真界是实力为尊。
修真界……彤月修行良久,却一直都未曾真正踏足修真界。传言修真界与凡人界只隔着薄薄一层结界,是防止灵气外泄之用的。她若有朝一日得以去到此地,修行速度不是比现在会更快些么?
彤月从史书上了解过,西琉人世世代代均有崇尚道学的传统,历朝历代都有皇室子女少时便被方外人士收为弟子。但他们与自己只在宫内修行不同,均是由各自师父带出宫去,带进其在修真界所处的山门修行的。几年之后才会返回皇宫。道子之说,